宁浩可不是韩拓,他就是个酒囊饭袋,没有精湛身手。顾婵这一招也不是乱来,她闲来无事,跟着红桦学了一招防身。当然也就这一招,练武太苦,她吃不消。虽练得尚未纯熟,但用来对付宁浩这等登徒子却也绰绰有余,一脚便把他踹进河里。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便叫在岸边挣扎的宁浩抓住小腿,一把带进河里。
顾婵不识水,宁浩又存了歹意,故意将她头往河水里按,顾婵呛了水,不过几个来回,便眼前发黑,手脚发软,渐渐失去知觉……
☆、
顾婵醒来时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依靠在一个炙热坚实的怀抱之中,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强壮有力,明显属于男人。
她甚至发现自己是赤裸的……
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顾婵又惊又惧,不顾一切的尖叫着踢打挣扎起来。
“别怕,是我。”
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是韩拓。
意识到这点之后,顾婵瞬间放松下来。
“王爷……”
她不再挣扎,反手抱住韩拓,头埋在他怀里哭起来。
顾婵哭得十分压抑,咬着唇克制自己发出声音,可轻轻颤抖的身体与渐渐沾湿的衣襟出卖了她。
韩拓嘴唇轻触她额角,手掌抚过她背脊,安慰道:“别哭,没事的。”
顾婵想知道宁浩到底把自己怎么了?
当时离她与韩拓约定的时间还有足足一刻钟,无论宁浩想做什么时间都十分宽裕。
顾婵不觉得宁浩有什么不敢做。
宁浩是个混不吝,在京师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只要他兴起,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高门勋贵,谁家的姑娘都别想逃出他的魔掌。
顾婵在颤栗中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应是在两年后,贤太妃宾天,宁浩竟然觑了空子,在停灵的宫殿梢间里将晋王韩哲的王妃迷晕奸淫。
待到事发后,宁太后护短不肯让宁浩担责,颠倒是非,诬陷晋王妃不守妇道、秽乱宫廷,一杯鸩酒将人赐死,而宁浩不过被禁足。
晋王自是不服,提了剑冲进宁国公府将宁浩斩杀。
此事后来成为韩启动手削藩的序幕。
思及此,顾婵分毫不觉得宁浩会顾忌她未来靖王妃的身份。
有些事情不比较不知道,有宁浩之事做对比,顾婵才明白,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喜欢韩拓的触碰,就算是前世顶多也就是不情不愿,却并不会因为被他碰了便如何。
可是,只要想象那一刻钟里宁浩有可能做过的事情,顾婵便觉得恶心,甚至还不如直接淹死在河里算了。
“王爷,”
顾婵抽泣道,“我是不是已经……不洁了?”
韩拓轻斥道:“别胡说,什么事都没有。”
幸亏他到得比约定的早些,远远瞧见红桦被倒吊在树上,心急如焚催马上前,正撞见几个侍卫把风,而宁浩那个混世魔王拖着全身湿透的顾婵往大树后边走,那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当即便叫林修把人打晕带走惩治。
顾婵闻说并未宽怀,对于女子来说,衣裳湿透叫人看了去,已是失贞,除了叫看过那窘态的男子抬走做妾,再难有其他姻缘,最后往往只能青灯古佛常伴余生。
赐婚圣旨刚颁布时,顾婵千不甘万不愿,不想嫁给韩拓,现在若叫她因宁浩此人不能嫁给韩拓,她同样心不甘情不愿。
人心便是这点奇怪,上赶着送到你手里的,往往不稀罕,可若突然被人从手上抢回去,却没有人不会出手维护。
“王爷可是嫌弃我了?”
顾婵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