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羲终于忍不住了,把楚怡关进天牢,再让她进后宫,是林宗羲一步牵制他的棋子,林宗羲笃定他能为楚怡妥协。
“可惜了,差一点点,我就走了。”
林宗羲没有反驳傅彦辰的话,他是握着傅彦辰这把刀的人,他能力如何,他是知
()道的。
傅彦辰这么说,必定是有十足的证据的。一如当年在他暗中下令后被暗杀、抹杀的那些人一样。更何况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有没有证据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就算没有这件事,那些史官为了傅彦辰的正统,也会坐实这件事情。
楚怡的死是个意外,林宗羲没想到她会那么脆弱,也没想到她死得那么早。
他现在只遗憾楚怡死得太快,傅彦辰回来得太早,而那些贱民对楚怡的死反应太大,导致他想走都走不了,这都怪他自己年轻时太喜欢显摆,导致京城内外的人都记住了他的样子。
谁敢相信呢,那些贱民就在皇宫附近待着,哪怕是皇宫里倒夜香的出去,也会被跟踪十里地。
林宗羲知道傅彦辰对楚怡的感情,他原本以为楚怡死了,傅彦辰怎么也得等到她头七才动手。因此他在计划着离开,那场所谓的宴会不过是他麻痹傅彦辰的手段之一。
“我高估了你对楚怡的感情。”
林宗羲这样说着。
傅彦辰没有说话,他今天到这里来,只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看林宗羲这个失败者而已。
在转身离开牢房时,他还是红了眼眶,楚怡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的人,她离开得太早了。
他离开后,一个穿着绯红色官服的男人进了女牢里,这里面关着林氏宗亲女眷。
她们已经没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身狼狈、脏污。见到有人来,她们有的坐着没动,有的抓着牢门,请求路过的人放她们出去。
进入牢房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昭阳长公主端坐在木头床上,一束光线打在那张床边,照亮了整个牢房。
听见脚步声,昭阳长公主抬起头:“观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许观云,昭阳长公主的驸马,是昭阳长公主十五岁时看上的男人。当年他得中探花,一身红衣戴着红花打马游街,那时候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昭阳长公主就在沿街的茶楼里观看,她就那么被迷了心。没想到他已婚,更没想到无论她如何示好、如何死缠烂打,哪怕自甘为妾他都不愿意爱她。
后来啊,她用尽了计谋,终于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而后的那些年里,他们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了最后的相濡以沫。
谁能想到呢,那些都是假象,他心里最爱的,还是那早早就死掉的原配。于是他们闹崩,她寻找跟当年的他相像的面首,他回到家里,教导原配留下来的儿女。
被抓了以后,昭阳长公主等他已经等了很久了。昭阳长公主痴迷地看着他,哪怕过了那么多年,她最爱的还是他那一张脸。
“如果当年,我不奢望你的爱,直接把你的原配,你的子女都弄死,我再把你的翅膀折断,让你在公主府成为我的禁脔,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是这么多年里,昭阳长公主最悔恨的事情。
她曾无数次想过,要是时光能倒流,她不会听她父皇教导的所谓的仁慈,她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宗亲之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为什么还要那么墨守成规?
她想要得到的,为什么要那么的委婉,直接上手抢不就好了吗?
许观云脸色不变,但是却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昭阳长公主捂着脸,看着一脸愤怒的许观云,她笑了:“还是这样的你真实,那些和我相濡以沫的日子,你是不是恨透了我?”
“你是不是每时每刻都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惜,你为了你儿子女儿体内的毒,不得不跟我虚与委蛇,甚至还跟我生了个儿子,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杀了他?”
昭阳长公主笑着,眼泪落了下来:“我告诉你,许观云,我死了,你的孩子们也不能独活,我不会告诉你他们的解毒配方,他们生的时候得叫我母亲,等我死了,他们也得到地底下去继续伺候我。”
许观云此刻方才开口:“你想错了,他们的毒已经解了,是肖侍郎的夫人送过来给我的。”
“他们已经无碍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报仇的,当年我的妻子被你找人掳走,丢到了最下等的楼里被□□而死,你也逃不过的。”
许观云双眼通红,他招了招手,跟着他来的狱卒便撕扯着把昭阳长公主拉了出去。
昭阳长公主脸色大变,终于害怕了,她朝许观云求情,许观云冷眼看着:“好好享受吧,我和当今陛下,不会让你死那么快的,你要长长久久地活着,你要百病缠身地活着,只有这样,你才能赎清你身上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