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
裴宁和房启扬几乎是同时惊呼,林秀一笑点点头,裴宁才反应过来,立刻把她拉进店中,吩咐沈眉先歇业。房启扬也回过神来,紧走几步跟进来,一把抓住林秀的手腕:“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会在扬州?!”
“我如今是朝廷命官,启扬表妹,你这般无礼,总该先把手放开吧”
“林秀!”
“罢了罢了,”
林秀揉了揉被她丢开的手腕,朝裴宁笑着点了点头:“启扬,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和裴小姐说,说完了自然会回去见姑母和你。”
“你”
房启扬难得得变了脸色,林秀却浑然不理,只对裴宁道:“裴小姐,咱们上次把生意谈崩了,不过,这一次的交易,我保证你会有兴趣的。”
裴宁略微点了点头,暗自揣测她的来意,对她当时放弃了拖垮房家的事,和她这一次拼命斗上张家的作为倒是很有几分好感,心道她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议,也就唤了人上茶,并把房启扬送到了门外。
“林小姐,你不是在京城为官么?怎么会”
“我知道启扬方才在为难你什么,你放心,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林秀笑了笑,面上有点落寞:“多谢你那时点醒了我,其实,他会那样,都是我没照顾好他”
“林小姐,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如今你又何须过多自责”
裴宁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有点惋惜,劝道:“也许这就是缘法”
“现在想想,他能活着回来,是多大的勇气,可恨我不惜福,竟只匆匆看过他一回,就去买醉解愁可我的心伤,哪里比得上他半分?”
“林小姐”
“裴宁,我知道你一心不肯让你夫郎再受委屈了,可是,这件事,真的非他不可,”
林秀扬起脸,面上已经换了执着的神情:“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害你夫郎的,他不用上堂做供,只要见一个人就可以了。”
裴宁的心思还停留在林秀的改变上,她给人的感觉似乎变了不少,不像以往那样孤僻的阴冷,却多了几分坚忍刚毅。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为了一个执念,去敲响那登闻鼓吧心绪犹疑了一下,便只听到她最后一句,顺势问道:“什么人?”
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权势和罪行~
“什么人?”
“长皇子殿下。”
林秀对她的追问丝毫不躲避,清楚地答道:“长皇子殿下是先皇的长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当年圣上继位,年幼未能亲政时,殿下还曾垂帘听政过一段时日。圣上对他一向是敬爱有加。”
“这我虽对朝廷之事不甚熟悉,也知道长皇子已经多年不问政事,一心安享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如此的人物,怎么会插手这些微末小事?”
裴宁不解道:“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关节,请恕我还是没有办法答应你”
“你放心,你相公过得不易,我断不至于害了他,”
林秀对她的质疑不以为怒,反倒呵呵笑起来,保证道:“当今圣上可说是长皇子带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只要长皇子信了张家的罪状,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林秀,我不问你他有什么地位,我是问你,他为何肯来?若是阿景见了他,又要做些什么?”
见裴宁还是执意要问,林秀也只是叹了口气:“我虽求见了他,他一直却都说早已不问国事,推搪不肯相见的,后来,是秦公子造访他家大公子,替我说了话,长皇子才肯见我一见,听了我状告之事,见我执念深重,才答应听我举证裴宁你相公只需对长皇子一人说明即可,皇子殿下也是男子,自然懂得他的难处,断不会要他上堂做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