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性耳聾。
什麼都聽不到了,鐵鏽的腥味從喉嚨里?往上涌。
看?到那種?房卡和親耳聽到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只隔了一扇門,聽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做,濫俗的不真實,最?下三流的小說?都不興這麼寫了。
沒有和別人接吻?
騙子。
這麼激烈,怎麼可能沒有接吻?
不是睡著了,所以忘記回家。
是根本就太上癮了,沒想到要回家,是不想回家。
聞鈺沒有在乎過?他,哭著求著要她給一點愛,是根本沒有用的,他那麼痛苦的把自?己解剖開,給她看?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他寧可裝糊塗,也不拆穿她。
他甚至花錢給她的鴨結紮,避免她得病或懷孕的任何風險。
還要他退到哪一步呢?
還要他怎麼妥協呢?
裴硯青想不明白。
聞鈺肯定知道?的,知道?她如果不回家,他一定會等她,也一定會來找她。
故意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他?
她不愛他,他早就明白,可為什麼連他這最?後一點點體面都不能留下?
裴硯青沒愛過?人。
他一直努力?的想要做到最?好?。
沒人告訴他,愛一個人竟然?這麼痛苦,痛到要死了,痛到根本哭不出來了,痛到連自?欺欺人都沒辦法?了。
門板震動不停,頻率越加快了。起承轉合,高潮迭起。
有一瞬間?,他想要直接踹開門,他想殺了那個男人,把聞鈺搶回來,不論後果。
但他害怕。
怕聞鈺更討厭他。
裴硯青眼前發黑,他站不穩,強撐著自?己,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喘息。
聞鈺的體質天生容易留淤青,稍微磕著碰著了,就青一片紫一片的,看?起來受了重傷。
頂著門這麼久。
她會疼的。
不知道?那個下見的鴨有沒有好?好?護住她。
裴硯青想,他已經沒救了,他就是活該被作踐,因為他連這種?時候都在擔心她會不會疼。
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車上的。
魂不著地,看?不清紅綠燈還有幾秒,周圍的車似乎在按喇叭,他聽不見。
他連闖兩個紅燈,最?後「砰」一聲巨響,賓利整個撞進路邊的綠化帶。
那顆樹過?於?粗壯,巨大的衝擊力?仍紋絲不動,只掉了點葉子。
兩秒後,賓利從車頭?開始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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