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我手一松,头也不回的走出村。青年腿一软,重重的跌在地上,痛苦的喘气。
「呼、呼……你、你等一下,等、等一下。」他跌跌撞撞的朝我跑来。「我以为……你会、你会抢我的钱。」
我是杀手,不是强盗。脚步不停,我穿过农田,走入森林,那人还一直跟在我身后。
「森林里很危险,你是新来的,还是先在农田抓抓田鼠比较安全。」见我没反应,他又继续说:「我是说真的,生命宝贵,你小心点啊!」
森林的边缘长着一些低矮的野生果树,我摘了一颗黑红色的野果,嗅了嗅。
「那种果子没有毒,可是不怎么好吃。」他说。
没毒?我随手把果子丢在地上,不再多看一眼。我需要毒……鸩是毒鸟。
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青年吓得往后一跳。既然那么怕,干嘛要跟来?我两手化作爪状,看准目标,身形一闪,一只猫儿大小,头上长着独角的白毛兔被我勒死在手中。
「那、那是独角兔,牠的角可以卖钱。」
我用力扳断独角,兔尸随手一丢。
「等等,兽皮跟兽骨也都可以卖钱,不要丢掉啊!」他一脸可惜。
「没兴趣。」我丢下这句话,转身抓向另一只独角兔。
我连把小刀都没有,拿什么剥兔皮?死在我手下的人虽然多得数不清,但我讨厌见血,我讨厌血弄脏我的衣服。
他连忙捡起兔尸,问道:「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吗?」
我扳下独角,又将这只兔尸丢开,他看我没回答,道了声谢后,不知从哪变出把长刀,蹲下身,利落的把兔尸剖开。
又杀了几只独角兔,我的口袋里已经放满了兔角,再多就拿不动了,还是先拿去卖钱吧。青年蹲在地上扒皮扒的正开心,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离开。
在村里绕了一圈,这小小的村子里只有一间装备店跟一间杂货店,我把兔角拿到杂货店卖了钱,走进装备店挑武器。装备店里琳琅满目的摆着一堆刀剑跟皮甲,我没个看上眼的。我习惯用较轻巧的武器,这些大刀不适合。
「要买什么?」房内走出名留着大胡子的壮汉。
「小刀。」
「小刀吗?」壮汉在他那堆对我而言跟铁片没两样的兵器堆里,翻出把一呎长的匕首,粗声粗气的说:「我不做那小家子气的东西,这是唯一一把,看你要不要。」
我接过匕首,挥了挥。刀刃不够锋利,手感也不好,要是平时,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我有得挑吗?
「多少?」
「算你五十文就好。」
就算我对这世界的币值再没概念都知道,他是在敲我竹杠。不过没有防身的武器真的很不方便,我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我拿了五十文─几乎是我所有的财产,给他。
有刀在手,总算比较安心,可那奸商连刀鞘都没给我,这刀要收哪呢?罢了,拿着也无妨。
我还没在组织里闯出名头时,曰子不也这样过的,有一餐没一餐,在生与死的夹缝间挣扎,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只能靠自己的曰子,我还不是熬过来了。只有一把破刀又怎样,我还是可以找到方法回去。当下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多猎点野兽卖钱,好离开这座小村。将匕首藏入衣袖中,我再度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