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是真的在相爱?”
pao神父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往日里清澈温和的眼神也有些凌乱涣散,看得樱木在一旁不住心中犯嘀咕,而流川则心存歉意。
他知道这位神父定是担心自己和樱木才赶来,谁料竟看到这样对於神职人员来说可谓是冲击性的画面。
以基督教不接受同性婚姻的原则看来,pao神父定然会相当震惊吧?
“对不起,神父。”
流川刚说得一句,他身旁的樱木却又不快。
“狐狸,干嘛凭白无故道歉?我们又没干坏事!”
刚囔得一声,樱木只觉脚背上习惯性一痛,却是流川照例狠狠踩了他一脚。
“孩子,你们可是大错特错!”
pao神父痛心疾首,向来沈稳的脸上也带著外显的慌乱与难过。
自从流川冬死後,他一直将其兄长同样视作上帝的虔诚的子民──
虽然流川没有入教会,但他仍按流川冬生前习惯每个周末只要有空都会来这个教堂做弥撒,所以亲眼目睹他所终爱的孩子竟然与同性相爱时,pao神父既是心痛又是失望,这样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就直接反应在了他脸上。
“神父,我只能说我感到相当抱歉,但我并不後悔自己的选择。”
流川挑挑眉,瞪了樱木一眼。
其实他也非常不高兴,如果说这话的不是pao神父,他说不定还比恋人早一步发作呢:因为他确实不觉得与樱木相伴终生有什麽过错。
“可是你们这样得不到主的祝福,如果小冬他还在生他也会……”
“住口!”
樱木原本一直在忍耐,听到这话时一眼瞥见流川的脸色不自觉地苍白,当即大步上前揽住恋人的腰开口斥道:“你不要太过分,老头儿……”
“花道。”
流川轻轻地叫了一声。
“好吧,神父,原谅我刚才的粗暴!”
樱木忽然又转了态度,他深吸一口气侧脸看著流川秀丽的脸庞慢慢说下去:“你是小冬的朋友,也就是狐狸的朋友。所以狐狸为人如何,你应该清楚。再说,你们的教义不是宣扬世人博爱,要平等地关爱每一个人吗?”
pao神父怔了怔,还未及接话,耳旁又传来樱木爽快的语声。
“我很感谢你平时对狐狸的关爱,说起来上次藤尺惠理的事本天才还没有正式向你道谢。”
樱木说到这里忍不住抓抓头发,为自己刚才对眼前这位气度优雅的神父大吼而感不好意思,但是他的原则就是不能容忍旁人如此对待流川:“可是你要明白,我和狐狸除了在一块这个事实,我们与大家有什麽不一样吗?再说,你怎麽能强求我们必须与你的想法一致?”
pao神父深深地垂下头,没有发一语,良久他才昂首痛苦地看过流川一眼,想是他所认定的虔诚孩子竟然会违背他所信奉的真理而相当难过。
最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麽,慢慢转身向教堂走去。
看著pao神父缓慢蹒跚的步伐,流川在刹时有种对方陡然间衰老数岁的感觉,他心中也微觉难过。
但樱木随後紧紧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让他感受到的暖意却多少冲散了心中的不快,也就抬头对著犹自气呼呼的樱木微微一笑。
“看来我们是得不到那位神父的祝福了,本来我还想说不定他没有这麽顽固,看在平时的交情份上可以在私下为我们主持婚礼呐。”
樱木说道,紧了紧抓握的姿势。
“胡说八道。”
流川嘴里虽在骂著,可是眼睛里却发著璀璨的光芒。
“我可是说真的,其实想来神父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们这样算什麽?我怎麽也要给你这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