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含情好似桃花春水,轮廓精致如同天工描绘,无一处不美丽,无一处不夺目。
在场不是没人见过梅映容,可再见一次,梅映容竟比以前更美了。
以前的梅映容还有几分张扬,如今的第一美人沉静内敛,美得更加醇厚,像酝酿已久的酒,令人上头。
梅映容一露脸,才知方才那些美人都俗不可耐。
所有人被梅映容美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宁瑜很想做一个漫画里的动作,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大喊一声:“好刺眼要瞎了。”
当然他只是想想,总之大家沉浸于梅映容的美貌中时,第一美人开始弹琴。
不得不说,梅映容的琴技与他的容貌一样出色,就算宁瑜深知他的性格,也会觉得他弹琴好听。
梅映容的琴音里有风花雪月,碧海潮生,听琴音而眼前有画面,意境缥缈,如闻天音。
如果说世上谁能比第一美人更美,那只能是弹琴时的第一美人。
就像其他人想的那样,美人与花朵天生绝配,赤衣囚凰同样被琴声打动,随着琴音缓缓摇曳,赤红火焰一明一暗地跳动。
众人惊讶地发现,火焰花苞的顶端居然张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好似含羞带怯的少女探出了头。
弹着琴的梅映容自然也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手下不停,继续弹奏。
他比刚才更卖力,加注灵力,使出全部技巧,琴音绕梁,惊艳全场。
可赤衣囚凰的花苞开了那一道口子之后,再无动静。
()梅映容弹琴到底消耗心力(),一曲完毕?()_[((),无力再继续,只能停下来,众人发出惋惜的叹息。
开了一点,没有完全开,还是等于失败了。
梅映容抿抿嘴唇,垂下眼,掩去失望的神色。
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没有一件事称心如意,哪怕他费尽心机,也功败垂成。
梅映容下意识抬头,往大厅的后方看去,与宁瑜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宁瑜一愣,前老板看他做什么,不会是要作妖吧。
梅映容看了宁瑜一眼,接着转回去,抱琴起身,冲着拾花叟躬身说道:“我技艺不精,没能让奇花盛开。”
拾花叟听了梅映容弹琴之后,态度缓和许多,说:“梅公子的琴技天下无双,花开花落本就随缘,不必苛责自己。”
梅映容重新戴上面纱,返回自己的位置,天音门的其他人立即围上来宽慰他。
眼见着第一美人都失败了,这下真的毫无办法,今日恐怕这花不会开放了。
拾花叟见无人再上前,越过层层人群向宁瑜投去目光,宁瑜心念一动,意识到什么。
拾花叟看他,绝对不是指望他能让赤衣囚凰盛开,而是透过他在看闻人渊。
拾花叟曾经说过,整个赏花盛会都是为了闻人渊举办,拾花叟在等着闻人渊出现。
可闻人渊连影子都没见到,这倒让宁瑜松口气,省得那个变态又玩什么花样。
拾花叟收回目光,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云有行,说:“云门主,看戏看够了,该出手了吧。”
云有行说出让赤衣囚凰盛开的方法之后,就没再出声,而是看着在场的修士一个个上前尝试。
等到拾花叟出声点她,她才笑了笑,说:“赤衣囚凰虽然是我圣心门圣花,但毕竟曾经在我们手上断绝,大家争先恐后地想办法,我怎好打扰大家的兴致。”
方才别人质疑他们把花养死了,云有行不高兴,此刻却又假装谦虚,实在有看其他人笑话的嫌疑。
拾花叟平静说道:“云门主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肯定是有备而来,不如把你的手段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经拾花叟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恍然大悟,云有行是奔着赤衣囚凰来的,圣心门里绝对有养护圣花的方法,刚才她不吭声,是打定主意等所有人失败,再出手,一招定乾坤。
底下立即开始骚动,修士们纷纷不齿云有行的行为,可媚修向来行事歪邪,压根不怕人议论。
云有行粲然一笑,招了招手,一道红影立即落在她的身侧。
眼尾点缀着一抹红的媚修勾起唇角,说:“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宁瑜挑起眉,居然是云敏。
云敏五官深邃,长相带着异域风情,气质在妖魅与英俊之间摇摆,浅浅笑着,与云有行一样,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在场的人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不少人曾经跟云敏有过一腿,此时见他锐气外露奔放张扬的模样,心情十分复杂。
云敏祭出红绫,看向赤衣囚凰,说道:“圣花在上,弟子云敏资历尚浅,尚未见过圣花真容,不知今日可否有缘一见。”
话音未落,红绫腾飞上天,穿梭飞舞,织成铺天盖地的赤红云霞。
红衣男子于云霞中起舞,手臂交叠,衣袂摇晃,腰肢弯折又舒展,像拉开到极致的弓箭,又像柔软无骨的藤蔓,艳丽的身影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地舞动,掀起一波一波的赤潮随着他的动作翻滚蔓延,顿时红色的光辉充盈了整个殿堂。
云敏本来就长得妖魅出众,舞蹈之时眼波流转,在漫天红绫之中看向大厅众人,有人对上他的目光,竟然一通面红耳赤。
这舞蹈柔媚又不乏力量,华丽中又透出一丝庄重,看得人目不转睛。
而坐在后方的宁瑜差点站起来。
云敏跳的这支舞他曾经见过,正是在岐鸣山的神庙里,巫祝玄璞在祭坛上跳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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