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不明所以,睜著清亮的眸子看著封皎皎。
封皎皎也在看著他,瞧著師父眼中只映著自己的模樣,她的心就異常的愉悅,甚至是恨不能將面前的人捆起來,只准看她一人。
可她也知曉,縱使心中慾念頗深,她也絕不能這麼做。
封皎皎越湊越近,近到她快碰到楚延的臉時,又停下了。
楚延回過神,欲掙脫封皎皎的束縛,但對方本就不是凡人,輕輕地推她一下,自然是推不動的。
楚延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只是他似乎覺悟地有些晚。
他頗為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封皎皎見狀,「哥哥這是在求吻嗎?」
楚延發誓,他絕沒有。
他也不理會封皎皎,一副任爾宰割的模樣。
封皎皎瞧出來了,但她天生就是個不隨人願的主,她也不恥於用這種方式換來和師父的親近。
她要的親近,必然是師父心甘情願的。
於是她放開了楚延。
「我就是同哥哥開個玩笑,天色也晚了,她們二人還未回來,我去瞧一瞧。」封皎皎說罷瀟灑離去。
楚延看著門外逐漸行遠的背影,不禁愣了會神,平淡的表情中有了一絲絲的變化。
他屬實是沒料到。
封皎皎出門倒也並未真的去尋那兩個人,她只是尋了個寧靜安謐的小樹林,用傳音術喚來了暗塵。
「陛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難得聽到了暗塵的寒暄,封皎皎有幾分還念,卻並不領情:「本君這段日子不在魔宮,你的小日子倒是過得挺舒坦的,瞧瞧,仿佛都肥了一圈。」
暗塵心中似是被封皎皎刺了一刀,面上客套的笑意有了一絲絲的裂縫。
「陛下找我所為何事?」
「自然有事。」封皎皎雙手抱胸,盯著暗塵的頭頂,想著不能讓他太舒坦,應當讓他在地上多跪幾個時辰,於是遲遲不說「免禮」,只非常從容淡定地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本君近日聽聞,在南域的一處小島上,似是長滿了許多的紫林草。」封皎皎故意放慢了調子,暗塵盯著封皎皎的衣擺在草地上滑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你且前去查一查,是否是真有此事。」
「是。」暗塵意欲起身,以為自己能就此脫身,哪知上頭又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聲音:「對了,魔界近來可有什麼重要之事?」
暗塵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魔君大人可算是想起來要關照魔界了。
「並未發生任何需陛下您親自動手的事,不過屬下卻有聽到一件事,想來陛下會有興。」
「哦?」封皎皎靠在樹旁,意欲傾聽。
「鏡晚臨似是被花無神君責罰,目前正在落情殿後山面壁思過。」
花無神君自然就是花非雪,封皎皎之所以一直不願提起這名,只因師父叫寒無神君,他們神之間,似是靠「無」之一字,緊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