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最近心氣不順,其實不該今兒帶你來的。」邊騁摸了摸褲子口袋,意識到老太太這裡禁菸,又收回手。
許穆陽問:「怎麼了?」
邊騁犯不上跟這人細說,只笑笑。
老太太聽見他們的嘀咕聲,沖邊騁招招手:「剃頭的陳師傅在裡頭,你快進去。」話落張羅邊騁往裡間走。
「你怎麼沒剃?」邊騁經過邊策時,捶了下他的肩膀。
「他明兒要去參加梁家的婚宴,今兒就不剃了。」老太太接過話。
邊騁聽見「婚宴」倆字,想出聲打邊策,邊策先抬腿,踹了他一腳,對老太太開玩笑:「要我說,今兒乾脆給他剃成光頭,送他到廟裡當和尚去。」
「我要是當和尚,那非得拉你作陪。」
外人許穆陽兀自杵了會兒後,終於有了機會上前找得空的邊策搭話。他先自報家門,然後道出近來他跟邊騁的交情。
邊策無意結交頑皮弟弟的朋友,聽了幾耳朵,客套幾句作結,往樓下走。
「您明天晚上有空嗎?我攢了個局……」
邊策輕微側身,「再說。」
「再說」就是「沒空」。許穆陽卻沒聽懂這句場面話,繼續邀請道:「您放心,不是亂七八糟的場合……」
「再說。」這句語氣比上一句更輕。邊策加快下樓的腳步,邊走拿出手機。
正準備的剃頭的邊騁收到邊策發來的一條消息——跟這人斷了。
聽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姜辭折回茶廳,問姜元:「梁家你熟嗎?」
「哪個梁家?」
「回頭跟你細說。」
屏風上出現一道高挺的影子,看身形,與先前走在前頭上樓的那個男人極為相似,只是兩人髮型不一樣,走路姿態也不一樣。
被晾了足足二十分鐘的父女倆相視一眼後,姜辭抬腳往屏風前走。
邊策聞聲,側目看向屏風:「二位久等了,老太太稍後就下來。」只客氣出聲,並不露面。
話音落,瞧見屏風後的那道倩影叉起了腰。
真是好聽的音色搭了副沒人氣兒的語氣。姜辭擠出對方看不見的假笑,甜著嗓子說:「不急不急。」
聽聲,乖巧中透著爽利,與不耐煩的姿態背道而馳。
邊策沒放在心上,一句「二位喝茶」當是作別。
隔著一道屏風的敷衍客套,連斯文有禮都算不上。姜辭走到屏風盡頭,看邊策英挺的背影,她詞語量匱乏,腦中只湧現四個字——美麗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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