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材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担心本来一点事没有的赵玉芬,被扎出问题来。
“你给我奶奶扎针降血压准不准啊?她现在昏迷着,没有办法说话,要是一下子血压
降过头了,我奶奶不会出现低血压吧,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害?"
齐天材是真的一点不懂医学,不然也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反正大家都是在演戏,齐天材又不懂,白芥穗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等血压恢复到正常的数值,达不到你奶奶昏迷的血压条件,你奶奶自然就会醒来了,怎么会等到血压变低?除非你奶奶已经醒了,不打算起来,那样才会有风险。"
齐天材还真信了,痴痴呆呆的“啊”
了一声。
然后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地上装晕的赵玉芬,担心等会儿真的出什么意外。要不说赵玉芬不是一般人,粉身碎骨浑不怕,只为孙子谋前程。齐天材都有点慌了,赵玉芬愣是没一点反应,给她切过脉的白芥穗都要被她的演技所折服了。
看来这老婆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定主意要赖上齐爷爷和严奶奶了,反正她是在齐爷爷家晕倒的,不管之后出了什么意外,齐爷爷一家都得负责到底,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既然赵玉芬还想演,那白芥穗就陪她演下去。
她拿起针,故意挑选了几个比较特殊的穴位,缓缓的扎进去。
这些穴位其实对身体有益,只是效果比较有趣,再加上她特殊的入针手法,达到非常强烈的刺激效果,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赵玉芬敦实的身体当即抽搐一下,她没有料想到会这么痛,跟被火蚁咬了一口一样。赵玉芬真是不容易,仅仅只抖了一下,生生又忍住了。
"怎么回事?"齐天材大惊失色。
白芥穗不甚在意的说道:"哦,这是肌肉反射,你不用紧张。"齐天材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
"你扎针是不是很痛?"
“放心吧,你奶奶是感觉不到痛的,如果她有痛感,她刚才就该醒来了,”
白芥穗笑眯眯的看向他,"你说对不对?"
…”
齐天材又一次哑口无言,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安了。
“阿参帮我按住她,等会儿她可能还有肌肉反射。”
白芥穗回头对阿参吩咐道。阿参二话不说,上手就死死地按住了赵玉芬的身体,赵玉芬想动都动不了。雪宝也不甘落后,两只小胖手抓住了赵玉芬的腿。
别看雪宝
个长得像个五岁玩童,力气是真的大,人家好歹是上千年的雪莲精,轻轻松松就把赵玉芬禁锢得牢牢的。
赵玉芬人生最漫长最痛苦的时间,大概就是这会儿了。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上有火蚁叮咬,如火灼般的疼痛,眨眼间就消失了。
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瘙痒,像是有蚂蚁在皮肤上爬。
一会儿又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有人在拿铁锤砸她的脑袋……
每一样痛觉都很短暂,短暂到赵玉芬来不及细琢磨,下一种感觉又来了,并且每一种痛觉都不一样,她永远猜不到下一秒等待她的是什么。
短短的几分钟,赵玉芬感觉自己是在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糟了大罪了。身上的两双手,跟铁钳一样抓着她,让她想动都没办法动。
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拿针扎她的死丫头,恨不得现在就拿起针给她扎回去,让死丫头也尝尝这个滋味,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亲孙子,多大的苦赵玉芬都愿意吃。
真正让她忍不了的是肚子里翻江倒海,突然袭来的便意,即将要冲出关口,喷射而去了。赵玉芬再不要脸,也没办法把屎拉在裤子里。
她七老八十的年纪了,还拉裤子,让她的一张老脸还往哪里放。赵玉芬“哎哟”
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也看到了那个恨得她牙痒痒死丫头。
赵玉芬指着白芥穗的鼻子,咬牙切齿般的骂道:“好啊,就是你这个丧良心死丫头的拿针扎我,折磨我老婆子。"
白芥穗被指着鼻子骂一点都没生气,反而笑道:“婆婆我是在救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信你问你孙子。"
齐天材无法得知赵玉芬在那几分钟里的感受,但装晕是他们演的戏,他是没脸承认自己刚刚在骗人,所以只能顺着白芥穗的台阶下。
"奶奶你终于醒了。"他笑得极其不自然。
赵玉芬不会冲着自己的孙子发火,她又恨恨的瞪了被芥穗一眼。顾忌着自己肚子里的正事没有办,她没空和死丫头计较。
"小材,扶奶奶一把,奶奶要去上厕所,快点。"
"啊?"齐天材不是很情愿,"奶奶你怎么突然要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