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活计没停,郑悦顺口一问:“枕头不够?”
云澜:“差两个,我想着拆件旧棉衣做两个。”
农人家也就逢年过节能买块新料子做过年的新衣,拆旧衣服做枕头、鞋面、袼褙是常事,毕竟能省则省,所以云澜这话灶屋里的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咚咙咙。
异常的巨响打断了三人的对话,后院方向一阵尘土飞扬。
“好家伙,这是砍了棵多大的树弄这么大动静。”
郑悦看着那高出院墙好几米的灰尘暗自咂舌。
“我去看看鸡兔。”
这么大声响,后院已经吵开了锅,云澜得去看看鸡兔的情况才放心。
果然,全都挤作一团缩到了墙角。
不过等云澜丢了菜叶草料啊,这些胆小的小东西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这头安抚住后院牲畜,那头方文林和乔胜也抬着一根木头进了院门。
嚯,得是一个成年男子两臂环抱那么粗了。
“二哥可真莽,斧子抡得跟圆月似的,我们光顾着看热闹了,没注意树倒的方向,直接倒在了没有遮挡物的灌木丛里,树干都摔断了。”
方文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得很是明朗。
郑悦:“我说怎么那么大响声,你们几个小心点。”
方文林脱了层外衣,一边挽袖子,一边对郑悦说到:“嫂嫂放心,人没事,二哥和刀彪在砍另一棵树,已经长教训了。”
俗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几个汉子凑一堆儿可不得疯。
得了准信儿,郑悦也就放心去掌锅勺了。
方文林则是和乔胜一起开始劈木头刨花。
七个人,四个区域,各自忙碌着。
过了十来分钟,云烨和刀彪也抬着一根木头回来了。
“悦娘,饭好了吗?饿死我咯。”
云烨是个活泼的,刚到门口还没进院子就开始扯着嗓子嚷嚷着喊饿。
因为刚刚叙旧时间太长,导致直接过了午饭点,几人一合计干脆午饭晚饭一起吃。
这一天又是拉车爬山又是砍树伐木的,全都是力气活,云烨可不得喊饿嘛。
“就你知道饿,”
郑悦虽然嘴上嫌弃着,可还是给院子里的四个汉子端了一盘酒酿香菇肉末过去,顺道去小菜地拔点香菜和小葱。
去根掏空的香菇做碗,里头是肉末、豆腐和葱姜蒜攉得馅,勾芡蒸熟调味,一口一个,满满都是肉汁,一盘二十个,顷刻便被扫光了。
“媳妇儿,太好吃了。还有没有?”
郑悦还没摘完菜就听见身后自家那个饿死鬼投胎的相公又开始叫唤了,将手里的香菜在地上摔打两下去掉根部多余的土,她差点给气笑了。
“没了,现在吃饱了一会儿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