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米的槐树重量可不小,落下去不仅砸断了其他树木横插出来的粗树枝,更是直接将它面前的两棵小树给砸断了。
砍一赠二点五?
躲在一旁的云澜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顿时觉得腰腹手臂都不酸了。
将树干树枝砍成段,高高兴兴往返几趟运回家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他这才觉出饿。
看看日头,这会儿早过了中午,估摸着都下午四五点了。
咕——
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腔调拖得老长,似是阴阳怪气主人家终于想起它来了。
揉了下干瘪的肚皮,云澜决定先简单弄点垫一垫。
虽然还未想好吃什么,但先把火生上,水烧上总是没错。
腊肉还剩下一块,咸鱼两条,南瓜一个,干蘑菇,笋干……
肉类和蔬菜存量不多了,米面倒是还有不少。
咕嘟咕嘟,水开了。
“弄碗刀削面吧。”
自言自语挑出装有白面的布袋子,用瓷碗蒯出一碗细腻的面粉,和面揉面成一个硬面团,盖上竹帘醒面。
抓了几颗干蘑菇和木耳泡水,又去小菜地揪了一把秋菜洗净,趁着醒面的这个时间,他先打了热水回屋擦洗身子。
砍柴出了一身汗,脱去外衣,撕下粘着身子的湿透里衣,用热水打湿毛巾敷在肩膀上,带着烫意的湿热缓解了肩胛处的酸痛,云澜不禁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啪嗒,毛巾落回木盆里,被一双素白的手搓洗两下,搅动一盆热烫后又拧干。
现在可不是什么温暖的季节,云澜不敢洗太久,动作迅地拾掇好自己,穿上干净的衣服。
先将院子里晾晒的棉被收了叠好放进木箱里,又去后院给鸡兔添了草料,天气转凉,这些小家伙也都挤挤挨挨团在干草上,要不是看见了吃食,估计是动都不愿意动一下的。
他特意趁着山鸡出来觅食时往那干草堆上看,带上来的鸡蛋不多了,只剩下六个,煮面条加个煎蛋他都舍不得,便想着看能不能摸到几个鸡蛋,但是让人失望的是里面一个鸡蛋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山鸡都是受了惊吓捉回来的才不下蛋。
回到灶屋,面团醒的差不多了,先炒个浇头,泡的蘑菇和木耳洗净切碎备用。
香葱、花椒、八角、桂皮、香叶、香菜、蒜瓣和姜片一起煸油,出香后捞出,加蘑菇和木耳碎翻炒。
加入酱油、食盐、糖和一点白酒等调味,最后淋上一碗清水和蒜末葱末一起翻炒焖煮,一锅咸香的素蘑菇酱便做好了。
云澜做的比较多,装罐子里密封够吃好几顿了。
涮锅加水,等水开的时候他又转身去碗柜里拎出两个布袋。
两个袋子里一个装的白芝麻粉,一个装的是熟花生粉,从里面各舀出一勺倒进碗里,加食盐、白酒和一大勺熟油搅拌均匀,香浓醇厚的芝麻酱便做好了。
没有专业的削面刀,没法表演动作潇洒的削面,云澜便拿着宽而厚的菜刀像是削苹果皮那样转着圈的削面皮。
削好的面条下锅煮熟,秋菜也丢进去一起汆水断生。
大海碗里蒯一勺猪油,一勺油辣子,两勺芝麻酱,酱油食盐调味,葱姜蒜末提香,半勺面汤攉龙匀调料,便可以将面条和秋菜捞出装碗,最后再淋上一大勺蘑菇酱,一碗干拌刀削面便做好了。
今天体力消耗大,云澜胃口格外好,一大海碗的面条吸哩呼噜了个干净,甚至还能干一碗面汤漱口清肠。
嗝~
无甚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待他收拾好碗筷之后眼睛便有些睁不开了。
今儿没能睡上午觉,又饱食了一顿碳水,人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了。
这时代可没那么多事情需要人去烦心,睡意来袭便去睡,云澜甚至直接省略了洗漱的环节,顶好院门,熄了油灯,散了被子便和周公幽会去了。
……
咯咯咕。
鸡鸣三回,云澜才勉强睁开眼睛。
亮光从窗户缝里钻进屋子,拉出一溜长条,时候不早了。
侧身将头埋进被子里,云澜抬起双手,用手掌和手腕交接处糊搓着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清醒。
奈何被窝太粘人又太温暖,搓眼睛的手不自觉地垫到了脑袋底下,呼吸轻浅,竟是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