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小野…
他最大的耐心全給了小野,為什麼他卻跟了小叔?!
一個三十多歲的未婚老男人憑什麼入了小野的眼?!
小叔說他不配,可他就配嗎?
誰知道這麼多年他玩過多少人?
這個圈子裡就沒有乾乾淨淨的人,更何況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個人。
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小野?!
淚水仿佛決了堤,止不住地往外流,直接把地毯打濕。
祁爵哭得越來越歇斯底里。
小野只能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就算以前的自己配不上他,現在的自己也足夠配了,因為小野已經不乾淨了。
不過沒關係,雖然他跟過小叔,但是自己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唯一一次的失足,只要他以後一心一意對自己就行。
只要小野願意回到他身邊……
但是小叔必須要付出代價!
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誰都不能碰自己的人,即使是小叔也不行!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他倒是要看看小叔從金字塔頂端摔下來是個什麼光景……
祁爵一手放在雙眼上擋住明亮的光線,黑暗帶給他冷靜的力量。
越想越冷靜,越冷靜,他越意識到自己對肖冶那近乎瘋狂的執著。
冥想間,書房的門被人打開,電動輪椅的聲音傳進耳膜。
是爸爸來了。
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動,靜靜地聽著越來越大的輪椅聲。
好久,輪椅上的男人才終於出聲:「你如果餓死了,什麼也得不到。」
祁爵的音色悶悶的:「我不死就能得到了嗎?您兩條腿都斷了,又得到了什麼?」
祁琰笙被他的話氣到,扶著輪椅的手瞬間攥緊,憤怒道:「我至少護住了我愛的人,你呢,躲在這裡哭哭唧唧,像什麼男人!」
「爸,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祁爵挨了罵卻不怒反哭,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在地上翻滾。
見他這副樣子,祁琰嘆口氣:「跟我具體說說。」
父子倆一個坐著一個躺著,祁爵時而怒罵時而爆哭,情緒在兩級之間不斷反轉。
祁琰笙全程耐心聽著。
故事說完,祁爵已經泣不成聲。
祁琰笙操控輪椅遙控器到他跟前:「要我說你小叔說的沒錯。」
「爸!」
「事到如今你還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