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了一千毫升的药水,差点喝吐了!明天早上五点再起来喝一千毫升,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每隔十五分钟喝二百五十毫升,连喝四次,遭罪啊!)
“可是为了那嵬名合达?”
萧诚含笑问道。
仁多忠点了点头:“萧先行是个明白人,也是一个痛快人,老朽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人。”
萧诚收敛了笑容,道:“老族长,我率部初来乍到,与嵬名部可谓是无冤无仇,他却纠集人手杀上门来,嘿嘿,来了就来了,但是他们打输了,就得我这个赢家来说话了,您说是不是?”
仁多忠听得萧诚这么说话,倒是先放下一半心来。
他最怕的就是萧诚打起一副官腔,一开口便是朝廷尊严,法度,那就没法子谈了。
这样的大宋官员,他仁多贵这辈子见得多了。
清高的,傲气的,糊涂的,不一而足。
先倨傲而后猥琐的,一脸正气实则肮脏不堪的,当然,也有那种成事不足但骨头也着实很硬的。
眼前的这个萧诚看起来年轻,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稚嫩,圆滑里面透露出处处可以打商量的地方。
这就好办了。
“萧先行说得不错。就算是我们党项一族彼此之间的仇杀,输了的一方,也得任由赢了的摆布。”
仁多忠道:“萧先行尽管提条件。”
“条件我已经提了啊?”
萧诚似笑非笑地看着仁多忠。
仁多忠大笑了起来:“萧先行玩笑了,以您先前开出的那些儿个条件,别说是他嵬名部,便算是把横山诸蕃所有的家底儿都加在一起,也值不了这许多。我看萧先行这里,也不缺这些个干活的了,何不开个实在的条件,早早地打了他们回去,免得在这里吃闲饭?”
萧诚满脸为难之色,把玩了茶碗片刻,才勉强地道:“既然仁多老族长亲自来了这里,又亲自跟我这后生小子开了口,我如果不给面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吧,老族长您帮我开个价,我该向嵬名部要多少赎金才合适呢?”
仁多忠心中不由暗骂萧诚狡滑,这赎金自己怎么工口?嵬名部恨不得一文不出,萧诚恨不得多刮一块,一开口,两边都得罪人。
自己不过是答应当个中人而已,何必掺杂太深?
“这个还是得由萧先行自己定价才好,旁人倒是不好多说的。”
仁多忠笑道。
萧诚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看在老族长的面子上,我是不能不降价了,得,那就干脆大出血了。一个士兵一百贯,那个嵬名合达嘛,一万贯一文也不能少。仁多老族长,这个价格,该很公道了吧?”
即便萧诚喊着大出血,嵬名部也要出五六万贯钱,如果算上早前战死的那些儿郎,嵬名部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出血了。
不过也怪不得谁,连来人是谁,战斗力如何都没有摸清楚,便想着来抢上一把,上一大财,一朝翻了船,却又怪得谁来?
这几年嵬名部与李续来往极密,从李续那里弄到了不少武器盔甲,有了李续的支持,嵬名一部的气焰倒是一日高似一日,大有把自己当成横山之主的模样。现在受了打击,才知道这天下,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看这来的朝廷官军和官员,与早前相比,就大不相同。
同样是来侵袭他们的部族,嵬名族被往死里整,但野利和细封两族却被放了,不但放了,还给了他们偌大的好处。
住的房子还没有建设,榷场倒是先建起来了,大量横山诸蕃需要的物资,开始在这里交易了。……
住的房子还没有建设,榷场倒是先建起来了,大量横山诸蕃需要的物资,开始在这里交易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仅凭着五百兵卒,五百青壮,一战便打废了嵬名部纠集来的二千余战士,更是显示了赫赫武力。
可以说他们这个开场白,当真是相当地灿烂显眼的。
等到他们的主力到来,等到那个萧定到来,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仁多忠倒是很期盼到时候的场面。
“很公道,很公道了。”
仁多忠连连点头:“数万贯钱,他们嵬名部还是拿得出来的,做错了事情,当然要受到惩罚。”
“正是如此啊!”
萧诚道:“要是所有人都如仁多老族长如此明白,这世间又怎么多出这许多是是非非来呢?”
“萧先行谬赞了。”
仁多忠摇头表示不敢接受萧诚的赞扬。
“李信,把我从汴梁带来的那个礼盒拿一个出来。”
萧诚扬声道。
李信快手快脚,转眼之间便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放在了仁多忠的面前。
“老族长,这是汴梁有名的天工天艺打造的一套精美礼品,在汴梁可是有价无市的。”
萧诚起身打开了盒子,一样一样地向仁多忠介绍着内里各个物件的用处和用法,听得仁多忠是一阵阵的惊叹。
南人的享受和奢侈,当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这礼物太贵重了,可我却又舍不得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