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没有赵元婉,她不相信尤蕊是受了人指使让她出去而有别的目地,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便是庄启源在前院,尤蕊又装扮一翻,出庄子路过前院,少不得能让心上人多看一眼。
可见李习安的算计怕是要落空了,如此也罢,机会总会有的,何况想以庄启源……赵元喜的心也是一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上辈自己做过的混事来。
“姑娘……”
尤蕊听到主子说不去,心下忍不住失落。
“我去不得,你却能去得,去吧。”
赵元喜不愿看她这副样子,挥了挥手。
压下心底的欢喜,尤蕊恭顺的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长廊里,尤蕊要着油纸伞慢步的走着,身子婀娜,到有几分的情调来。
赵元喜收回目光,拔下发髻上的珠钗,挑了挑灯芯,屋子瞬间亮了起来,身子刚坐稳,就听到前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赵元喜的身子微微一颤,提着鞋走到了房门口处往前院望。
绿竹也急忙的赶了过来,裙角边带带着泥水,“姑娘,奴婢听着像尤蕊的声音。”
“房妈妈呢?让她带着家丁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元喜神情肃然。
绿竹应下,转身就往旁边的厢房走,厢房同样听到了动静,里面的人也从屋里走出来,还能听到陈震轩吩咐身边侍卫去前院打探的声音。
不等那边望过来,赵元喜闪身进了屋,只留给看过来的人一道白色的身影。
绿竹很快跟房妈妈一起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尤蕊,灯光下黄色的衣裙上清晰可见上面的水痕,扫了一眼,赵元喜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等房妈妈禀报,尤蕊先行跪到了地上,低头不语。
“姑娘,是尤蕊去给庄公子送茶,不小心把一杯热茶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房妈妈到没有察觉出什么事,心下奇怪尤蕊怎么跪下了。
绿竹也恭顺的侍立在一旁。
赵元喜抬眼看向下面跪着的尤蕊,语气平稳,“尤蕊,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
尤蕊的头磕到了地上。
房妈妈越发的疑惑,绿竹也不明的眨着眼睛。
赵元喜不为所动,耷拉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帕子,“天色已晚,你是我近身服侍的人,却跑到前院去奉茶,你可知道这事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是我这个主子又将主意打到了庄公子的身上,我说的没有错吧?二者你是领了命去庄外折桂花枝的,半路却去了前院奉茶,心思原本就歪了。你是从小服侍我到大的,我一直信得过你,身边的所有事都交由你去做,如今你大了,也生了旁的心思,我是再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语音一落,尤蕊就哭了起来。
“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尤蕊额头磕在地上,几下之后,地面就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