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
舟舟岂不是要翻车了
医生快点把舟舟这样那样然后再,就按开膛手剧本来
前面,你弹幕都被和谐了喂
我不差这点流量,多说一点
直播间弹幕十分欢快,可实际上,现场气氛紧绷,一触即。
谢小舟立于光暗交界处。
向前一步,就是虚假苍白光明。
巷口灯光冷漠地垂下,落在了他脸颊上,可以看见一道暗红血迹在上面晕染了开来。
身后,则是无法逃脱黑暗。
鸟嘴医生并不着急谢小舟逃跑,握着金乌鸦手杖,不慌不忙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皮靴后跟踏在石砖上,出了清脆声响。
一下、又一下。
好似砸在心间,令人惶恐不安。
谢小舟眼睫颤抖了一下,一滴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滑落,顺着下颚弧度,流淌入了领口。
汗珠流过了地方,都被惊起了一股冷意。
谢小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害怕。
但他没想着逃跑,既然医生都已经出现了,自然就代表着无法逃脱了。
于是谢小舟转过身,看了过去。
鸟嘴医生穿着着得体正装,外面披着一件绣了暗纹风衣,通体漆黑,唯有领口别着一支白色蔷薇。看起来,隆重得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不说话了吗”
医生带着鸟嘴面具,看不清他表情,但从语调中可以听出他心情非常愉悦,“小蔷薇”
不能在医生面前露出怯意。
谢小舟这么想着,亲昵地喊了一声,尾音有些上扬“医生”
医生停了下来,注视着面前少年。
少年刚结束一场殊死搏斗,乌黑丝凌乱,衣领也散乱了开来,可以窥见一抹白。
开膛手是被割喉而死,血从咽喉里喷涌而出时候,不免溅到了他身上,一点一点血迹,犹如在雪地上绽放出来蔷薇。
脆弱、冷漠与诱惑。
这些全部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了出来。
医生觉得喉咙有些痒,咳嗽了一声后,出了古怪声响“你在害怕还是在想着编织一些巧妙言辞,来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医生还是这么敏锐。
谢小舟垂下了眼睑,没有贸然回答。
医生也没急着追问,而是伸手抚摸上了谢小舟脸颊。隔着一层皮手套,他用手指揩去上面血迹。
只是鲜血已经在肌肤上凝固,很难擦拭干净。
于是医生便认真、一次又一次地用指腹擦过,直到那一层薄薄皮肤因为摩擦过度而呈现出鲜红色泽,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医生又轻轻地捏了捏谢小舟恢复如初脸颊,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说吧,小蔷薇。
哭泣或者求饶,亦或是做出一些疯狂举动。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会喜欢。
医生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宽容地看着谢小舟。
谢小舟也在想该如何应对。
他有预想过现在场景被医生当场捕获之后该说些什么,甚至准备了好几套说辞。
可等到真面对医生时候,他才觉,那些说辞,医生一个都不会相信。
亦或者说,医生从一开始就只相信“蔷薇少年”
说话,而不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