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跟着沈流萤而来,在瞧见沈流萤快准狠地甩出一根又一根银针时她惊得回不过神说不出话来,但在看到跌坐在地浑身是伤的沈斯年与管家十四大叔时,她猛地回过神,一时间也无心思考她家小姐是何时学会的这会将人定住的银针之术,只慌忙地朝沈斯年主仆跑去,一边慌道,“管家大叔!”
虽然管家大叔已经极力护着沈斯年,但沈斯年又心疼这个一直看着他们兄弟妹四人长大的老管家,是以终是沈斯年以自己的身子护着管家大叔,不过那些个家丁下手倒真是狠,打伤了沈斯年的身子不说,还一脚踹到了他的头上,直踹得沈斯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管家大叔瞧着沈斯年昏了过去,既急又怒,想要起身来与家丁拼命,可他怎是这些精壮的对手,对方一拳抡到他的脸上,直抡得他撞翻椅子跌倒在地,喷了一口血,再爬不起来。
院内纵是有沈府家丁,可这陈三公子带来的人就在厅子外守着,沈府的家丁根本进来不得,更何况,院内沈府的家丁也不过两个而已,就算进了厅子来,又怎是那些个学过拳脚功夫的陈府家丁的对手。
绿草看着一身脏污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沈斯年与管家大叔,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得快哭了,“小姐,大公子和管家大叔……他们,他们……”
沈流萤在绿草身边蹲下身,看一眼不省人事的沈斯年和管家大叔后,扬声道:“来人!”
“大,大小姐!”
一直杵在院中不敢离开的两名沈府家丁连忙应声,急急跑到了沈流萤身旁来,战战兢兢道,“小的在!”
“即刻将大公子和管家大叔背到明园,腿脚快些,动作轻一点。”
沈流萤只是沉声吩咐着,并未怪罪他们方才为何不来护着主子。
“是,是!大小姐!”
家丁速速领命。
“绿草。”
沈流萤又唤绿草道,“你去找清幽,你与她先分别照顾着大哥和管家大叔,我稍后再去为他们检查伤势。”
“可是小姐你——”
绿草不放心沈流萤自己一人,但沈流萤却未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快去,替我将厅门关上。”
绿草看一眼伤得不轻的沈斯年和管家大叔,咬咬唇,转身便跑出了厅子,不忘沈流萤的吩咐,将厅门关上。
沈流萤这才缓缓站起身,慢慢地转过身来一一瞟着厅子里这些个僵得好像石雕一般的不速之客,眼神冰冷,神色阴寒。
只见她慢慢从那些个对沈斯年及管家大叔拳打脚踢的家丁们面前走过,每走一步,那些个身体不能动但意识还很清醒的家丁们的心便不安地突地跳上一跳,好像她的脚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他们心口上似的,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害怕。
陈三公子盯着沈流萤看,他那僵硬了的脸使不出任何神情,唯有他那双老鼠眼在露着垂涎之色,若他能动,只怕他这会儿已经扑到了沈流萤身上将她亲个够,不见他有丝毫的愠恼与害怕之色。
“陈三公子对吗?”
沈流萤走到陈三公子面前,忽地露出盈盈一笑,“父亲是工部的员外郎?”
陈三公子眨眨眼,老鼠眼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好像在说:“知道本公子身家不凡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了吧?”
谁知沈流萤却是极度鄙夷道:“我还以为你爹是天王老子,原不过是一个小小从六品官员。”
陈三公子倏地睁大眼,只听沈流萤又道:“就凭你这么个废物,还想着纳我为妾?甚至还对我大哥拳打脚踢?”
前一瞬还在笑着的沈流萤忽然变脸,神色阴寒,连声音都冷得像一把刀,她的话音才落,只见本还好好定在她面前的陈三公子如被什么狠狠击中了脸部似的,力道大得将他如一物件般朝后飞去,“砰”
的一声撞到墙壁上,而后跌在地上,歪了脸,缺了牙,吐了血,便是连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都给震落了下来,可见这一击的力道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