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心中鄙夷程凌鹤的手段,却想要配合她一番。于是由她拖住陆宝儿,同陆宝儿继续讲话,仍由程凌鹤跟着丫鬟进入了后宅内院。
程凌鹤这边换好了新的衣衫,特地说自个儿想要如厕。柳香想给她带路,给她指了方向。程凌鹤撒谎,说自个儿知道位置,劳烦柳香在此处等待一番。
柳香没闹明白程凌鹤是怎么知道后院的路的,可她毕竟是客人,柳香是下人,便也不敢多加反驳。
程凌鹤绕过回廊,避开柳香后,假借迷路的说辞,一路问到了谢君陵书房的院落。
她是听到了谢君陵在此处的消息,便起了心思。
若是能偶遇堂姐夫,同他见上一面,凭她闭月羞花我见犹怜的姿色,难保谢君陵不起心思。
男人么,都是花心的,又怎会拒绝女人多呢?
程凌鹤瞧见不远处有一名风姿绰约的男子在舞剑,心道这应该就是谢君陵吧。谁知道他不仅文章做得好,居然还会舞刀弄枪,瞧那架势,竟是个武艺高强的。
程凌鹤这颗凡心微动,上前去盈盈拜见:“这位公子,我不小心在此处迷路了,可否劳烦你领我去谢夫人会客的花厅?”
那男子收起了凛冽长剑,冷眼扫着程凌鹤,道:“嗯,你跟我来。”
程凌鹤猜他是谢君陵,此刻嘴上又不肯说。若是挑明了身份,岂不是就没办法亲近了?自然要藏着掖着瞒着他。
谢府虽说不大,布局却不简单,几趟回廊走下来,竟也要一刻钟。程凌鹤走得匆忙,没瞧见台阶上的雪,险些滑倒在地。她朝前倾去,撞到了男人宽肩窄腰,这一撞不要紧,说的话倒是吓人一跳。她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就这般搂住了人,娇滴滴地唤:“公子,我好似崴到脚了。”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道:“崴到脚了?既然走不了,那便剁了吧。”
“啊?!”
程凌鹤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说话竟然这般绝情。
此时陆宝儿和严氏也赶到了附近,她们原是见程凌鹤半天没回来,柳香又说找不到人,这才跟着寻一圈。哪知一过来,两人便瞧见程凌鹤和一名男子搂搂抱抱。
那男子一见陆宝儿便上前走来,程凌鹤见势头不对,急忙哭喊:“堂姐夫,你为何要轻薄我?”
男子回头,饶有兴致地道:“轻薄?你是瞎了那只眼,看到我轻薄你了?”
陆宝儿一见冷面阎王似的竹笙和程凌鹤吵起来,便有些头大。
想来是程凌鹤认错了人,将竹笙认成了谢君陵。
此时,谢君陵也听到了动静,被老嬷嬷请来了。
程凌鹤知道自个儿闯了大祸,同外男卿卿我我,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几人在花厅会客,严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程凌鹤,臊得她恨不得找一道地缝钻进去。
陆宝儿见了这一出闹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原来是一场闹剧,不过是凌鹤崴脚罢了,何来轻薄不轻薄的说辞。”
程凌鹤自然也不敢说“轻薄”
这样的话了,难不成她要下嫁给一个侍卫吗?真是丢人!
见程凌鹤此时唯唯诺诺,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严氏随意讲了几句话,便带着人灰头土脸离开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