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搭上電梯,一邊漫無邊際地聊著天,很隨意,像朋友那樣,不會讓人覺得對方是上司而有壓迫感。
公司裡面沒有亮燈,只有太陽折射進來的光,就足夠亮堂了。
室內長期開著空調,裡面溫度適宜。
裡面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走路的聲音都有迴響。
大部分人在外面享受午休時間。
程湛雅穿著草綠色的小碎花吊帶裙,外面套著件薄薄的半透明小外套,有點涼,她把空調關掉,往工位輕輕一趴,睡蟲很快就把她帶進夢鄉里。
短短一個小時,她做了個夢。
睡了,又好像沒睡。
眼睛酸澀不已,睜開時還有些刺痛,不過倒是沒那麼困了。
她關了手機定的鬧鐘,用力揉了揉眼。
剛睡醒,手腳都有點軟。
她手掌放在桌上,支撐著體重,慵懶地站起,打了個呵欠。
6聽辦公室里的燈從回來到現在沒熄,不知道有沒有休息。
她沒多想,去洗手間洗把臉。
下午五點多。
肖驍工作做完了,在玩手機,等著下班時間。
「湛雅姐,你好了嗎?」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相處,肖驍從一聲一句冰橙大大改口成姐姐。
叫得越發順溜。
肖驍書讀得早,二十歲就畢業了。
畢業就來了安沃,今年才二十三歲,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可以擔任美術監督,挺努力的一個姑娘。
「差不多。」
時間還早,程湛雅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做收尾工作。
「那一起走吧。」
「好。」
肖驍家和范瑤白家同一個方向,三個站的距離。
搬家的時候,程湛雅把車開過來了。
但她沒怎麼用。
她覺得地鐵出行低調且方便。
放在桌面的手機倏地響起,程湛雅看一眼來電顯示,放在滑鼠上的指尖輕輕顫動,臉色有些複雜。
思考片刻,她拿起手機往外走。
來電的人是林焓冰的媽媽。
她接通電話,輕輕地叫一聲,「媽。」
「小雅,你不在家嗎?」
「我在你們家門口,快來給我開門。」
程湛雅心臟輕顫。
長輩似乎還不知道她和林焓冰離婚的事。
林焓冰沒說。
她也沒向家人提起。
亦或者是,誰也想不到她們會突然離婚。
「媽,你怎麼來了?」
程湛雅壓下千萬思緒,冷靜下來,她輕輕說:「我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