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心了吗?”
方砚于不置可否地一耸肩,“可惜,焉裁,不论你向不向我低头,终究都是要去虹海的。顾大公子怎么没守住你?还舍得你抛头露面?”
何楚卿一点都不想从他这张狗嘴里听见顾还亭的名字,更不想跟他不三不四地讨论顾还亭。
他不想把一切不干不净的东西扯到顾还亭身上去。
索性对着盛予其道:“给我松绑,我要吃饭,很饿。”
盛予其不自在了一瞬,饶有兴趣地说:“你倒是知道我暂时不会拿你怎么样,但饿你几天,又不会要命。你少对我指手画脚。真惹急了物品,断手断脚也不是不行。”
何楚卿看了他一会,笑了一下,轻蔑地道:“岳先生。。。身体好吗?”
他这意思不言而喻,盛予其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真是条好狗。”
何楚卿虽然被五花大绑,口气却一点不服软,“我十来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四五十了吧?现在,身体可还康健啊?”
盛予其火冒三丈:“你还撒尿和泥的时候,先生就高看你一眼。你辜负了他也就罢了,现在还敢这么提起他。你以为我真不敢——”
“你不敢。”
何楚卿笃定地道,“岳先生要见我,是吗?”
盛予其阴翳地看着他没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这很难猜吗?”
何楚卿照葫芦画瓢,也有意恶心他,“兄长。”
方砚于在一旁“啧啧”
了两下,惹来盛予其不善地一眼。
看来,他们二人的合作也不过如此。
而后,盛予其招徕人,竟然把何楚卿身上的绳索都给解了,还好心给他端来了饭菜,架在一方小凳子上。
这倒是出乎意料。
何楚卿大大咧咧地开吃,心里暗自盘算,他们难道就不怕我跑吗?
他身侧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确实看起来不好打。
但是,漏洞也很明显。盛予其就像。。。巴不得他能跑似的。
难不成,一出这个门,就会立刻有人给他来一枪,让他瞬间归西?
何楚卿吃着,又扫了两眼方砚于。这人除了盯着他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似乎就是完全不担心他会逃之夭夭。
盛予其和方砚于没走,那就是有话要和他说。
何楚卿不急,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盘算好不论他们说什么他都不理。因为他文明懂礼——食不言,寝不语。
盛予其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俨然一副等的不耐烦的姿态。
他不时扫方砚于两眼,似乎是想让他走。但方砚于根本不理会他,只是不紧不慢地玩弄着怀表,往一边的墙上一靠,头都不抬。
最后,到底是盛予其等不得何楚卿用餐完毕了,道:“此次你能活着回虹海,都是岳先生的恩赐,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何楚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还恩赐,大梁早亡了好吗?
盛予其又道:“到了虹海,你就是岳先生的人,仰仗的都是岳先生的脸面。我劝你,说话做事给我想好,你要是在做出什么惹人眼目的事,我亲自了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