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天狼轻松地道,“只要你们把这批货留下,就算抵了几年来欠我们净堂帮的那份了。”
何楚卿又问:“不是说,这批货其中有违禁品吗?这怎么算?”
如果不是虹海政府准许,所谓违禁品就算给了净堂帮,净堂帮也没法脱手,只能全帮上下自己抽个爽。
“那就劳烦岳先生,帮我们行个方便了。”
单天狼狡黠一笑。
何楚卿等的就是他这话,大声说:“原来是这样。贵帮派为了这一场戏,不惜费尽心思运输违禁品,拿整个帮派冒险,只是为了分一杯羹!你可知道,如果公之于众,让政府插手调查,净堂帮会落得怎么个下场?”
码头工听了这一耳朵,动作都更麻利了些,再不敢瞪人,只盼着赶紧干完手中的活计。
虽然衡容会也经不起调查,但政府灯下黑,自然不会拿他们怎样。但要是净堂帮账目被查出违禁品,那可就是两码事了。
平常情况下,虹海政府和黑帮一明一暗两不干涉。但如果有人和衡容会对上,政府又有驻防军在后,当然不会怕一个小帮派。
何楚卿自认这话说的天衣无缝。
单天狼看了他一会,却得逞般一笑。
何楚卿还没回过劲来,就听向宜说:“贵帮真的要把政府拖进此事吗?很遗憾,我们净堂帮的账目上,从来没有过违禁品。”
何楚卿觉得他们实在天真:“所有货运记录、人证、物证。。。但凡有过动作,总少不了蛛丝马迹仅凭一本账,能说明什么问题?”
单天狼“哈哈”
一笑,道:“向宜,何老板以为我们栽赃。该把他们衡容会走的货物,自己好好看看!再翻翻记录和自己家的账目,好弄清楚是谁运的货!”
何楚卿登时起疑。
怎么可能?不论是水运还是别的,总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或者,他这货不是他们亲自走的。
那也可笑,怎么会有别的码头愿意为了净堂帮铤而走险去运毒?
除非这货是凭空变出来的。
何楚卿面色不变,一挥手:“走,叫上兄弟们,一起跟着去看看单老板所说的罪证。”
十几个衡容会的人踩着澄明的路灯和彼此的影子,跟着一众净堂帮的人走进仓库。
仓库门一开,那阴冷的空气就喷薄而出,亮起灯来,库中满满当当堆积着才卸下船的货物。
单天狼问俞悼河道:“俞老板,您亲自看着卸的货,全在这儿了。不多不少,对吧?”
单天狼早在卸货前就把俞悼河喊了过来,恐怕为的就是这出戏。俞悼河被算计了一招,阴沉着脸不说话,只点了头。
“兄弟们,刚刚查到的烟土在哪儿?”
单天狼浑厚地喊了一嗓子,立刻有几个人小跑上前引路。
何楚卿等人随着跟过去。
那几人把罩在货物上的盖子一开,一股似甜似苦的清香蔓延出来。何楚卿用扇子挡着口鼻,上前一步。只见那箱子里,赫然是满满的烟土。
十几个衡容会的人面色突变,其中一个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查货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东西!他妈的,你们换了货!”
何楚卿在喧嚣之中看了一眼俞悼河,后者咬着后槽牙,仇敌似的盯着烟土,明显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