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牧换一个宾语,说:“没有水的五分四十三秒里,我会很渴,”
白心都觉得没有任何违和感。
白心惊到了,小跑跟上苏牧。
他说:“我的演技如何?”
“很烂,真的。”
白心话音刚落,忽然之间,苏牧轻握她的肩头,推到墙上。
怎么回事?
白心的大脑当机了,她的呼吸急促,心如鼓捣。
她睁开眼,看着愈来愈近的脸,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现在是危急时刻。
苏牧的唇瓣迫在眉睫,他仿佛深谙接吻之道,侧着头,避开鼻尖相抵,就此靠近……
噗通噗通。
白心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被他那种馨香的沐浴露味吸引,情不自禁细嗅,如同猛虎细嗅蔷薇那般,卸下所有的防备。
苏牧垂下眼睫,他的侧脸隐在暗处,灯光流转,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却并不阴柔。
甚至让她,也有点想要放弃抵抗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去厨房。”
叶南尴尬,逃之夭夭。
苏牧松开白心,说:“现在呢?演技如何?”
演……演戏?
白心急忙避开这个话题:“还不错,那个,食材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她很怕被这个观察入微的男人看出破绽,因为她似乎有一瞬之间,分不清现实,险些沉沦了。
苏牧还怔松看她,眼神从最初的迷蒙,逐渐转变为探究。
他望向白心,肆无忌惮注视着她,仿佛能从白心最基层的心脏剖开,从内而外,分析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快要被……看穿了。
白心呼吸急促,她后退一步,逃跑了。
真是丢人,这一整天来,她都逃了几次了?
她就这么害怕苏牧吗?还是说,只是害怕这个人洞悉她的内心?
这个无所不知的男人,他会读心术。
白心气喘吁吁,又躲到了外头的烧烤棚处。
一切都准备就绪,沈薄甚至还生了一堆篝火。
火苗窜在木架之中,徐徐跳跃,如同随风飘荡的鲜红绸布,被风吹出波纹,卷着边角,不断翻滚着。
白心凑上去,伸手摊在火苗上方,感受着那源源不断的暖意。
她长吁一口气,总算将之前那般古怪的情绪抛诸脑后。
周潇上前,他坐在地上的大石上,手里是一本素描本,还有一支笔。
“你在画什么?”
白心好奇,靠近他,探头去看。
“我在画被伯爵夫人惩罚的少女们。”
“惩罚?”
白心显然不太会和艺术家沟通,这些人的思维跳跃,寻常人跟不上节奏,甚至连对话都平添了尘世烟火味。
在他们眼中,俗不可耐。
尽管听不懂,但白心还是在看他利落下笔,几秒之间就勾勒出一个躺倒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的脸上盖着一层布满褶皱的皮,像是面具。面具边沿加深,用厚度涂抹出浑浊的血迹。
这是一个被强行盖上人皮面具的少女,显而易见,已经死了。
白心心下一沉,觉得既压抑又阴暗。
她问:“为什么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