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谜团一个又一个困扰着她,拽着她往漩涡之中渐行渐远。
“你在想什么?”
苏牧突然打断她的思绪,问道。
白心抬头,舔了舔下唇,问:“苏老师,你觉得狐仙真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这些。”
“但我很好奇,那个琴声是从何而来的。正如沈薄所说,那架钢琴不是电钢琴,需要人为弹奏才能出声,就算是电钢琴伪装成普通钢琴,没通电又怎么可能发出声音?”
“万事皆有可能。”
苏牧只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再说了。
“你有什么发现?”
“我需要验证一下。”
他话音刚落,又退到了狐仙的房间,趁众人不注意,按下了灯的按钮。
白心觉得这样鬼鬼祟祟像是做贼,浑身不自在,她小声问:“你看,灯没亮,现在停电了,怎么可能有电?”
苏牧掩上门,和她一齐坐在椅子上,说:“先等一等。”
“在这等?”
白心不明白苏牧要做什么,只是想到要在狐仙房内待上一整个晚上,她有点心惊胆颤。
她侧头,小心翼翼窥了苏牧一眼。
他的眉眼在昏黑处晦暗不清,五官被阴影笼罩,也少了些许锋利,显露出柔和来。
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从未对任何事物紧张过。
……
白心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她的手撑着头,由于困倦,下巴时不时朝下一点,险些昏睡过去。
有人说话还好,但苏牧怕打草惊蛇,偏偏让她一句话都不要开口,装作一个守夜的小哑巴。四周静的如同海中孤寂的灯塔,只有呼啸的风声,没有任何人可以陪伴与解闷,甚至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白心的余光处全是苏牧,他仿佛睡得安稳,一动也不动,更不会像她一样情绪波动,糟乱地想要砸东西泄愤。
她睡不着,泄气地瘫倒在椅子靠背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压扁凹陷的平菇。
苏牧被吵醒了,他茫然睁开眼,眼底有一丝迷蒙。他侧头,看了白心一眼,哑着嗓子,温和问:“需要靠我肩上睡吗?”
他没有称呼她为白小姐,许是刚睡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连态度都不像日常那样锐利嚣张,温温柔柔的,说话都带着春日的暖风。
白心考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我就睡一会儿,我熬夜会头疼,辛苦苏老师了。”
“嗯。”
苏牧不再多言,他往白心边上靠了靠,方便她枕着肩膀。
苏牧自己又闭上眼,休憩了一会儿。他不像是白心,永远精力充沛,为坏事忧愁,为好事欢喜,甚至会因为即将揭开谜底这种事,焦虑地睡都睡不着。
白心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凑过去,先是沾了一点他肩上的衣料,后来又贪婪地更贴近一些……
他的睡衣是棉制的,虽不像绸缎一样腻滑,却质感柔软,十分舒适。她忍不住将脸靠上去,闻着那股苏牧独有的清香,昏沉睡去,几乎是一瞬间,陷入了黑甜。
睡梦期间,白心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睁开眼,天空中群星璀璨,夜空黑的如墨,但空旷荒凉。
她察觉到了冷,有人抱紧她。
原来是苏牧。
她枕在苏牧的肩上,又亲昵地坐在他腿上,由他拢住自己,气氛暧昧。
这真是……
白心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