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始了,片头流畅地滑了过去,像那座建筑在他心里的名为萧越的围墙被砸了个洞,无尽寒凉的风灌了进来。
影片节奏紧凑,眼花缭乱的特效完全抓住了两个a1pha的眼球,两人早忘了所谓的被删减的镜头,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a1pha男主角在结束一场战斗后,来到一场宴会,在宴会上邂逅了一位漂亮的omega,两人跳舞、喝酒。
画面一转,镜头从天花板陡然转向柔软的大床,交错的呼吸声随之响起。
秦段怔了下,眼瞧着缠吻在一块儿的两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浑身赤裸,衣服一件一件从床边掉落。
a1pha的呼吸比omega的要轻,omega的叫声像是缠在a1pha身上一样。
这大概就是被删减的镜头了。
镜头中的两人还在继续,a1pha与omega十指相扣,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情话,夹杂着混乱呼吸的情话比起珍重的誓言更像挑动兴致的调情。
秦段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蜷,他眼睛微微瞪大,脖子上的软骨轻轻抽动,有些惊讶地看着屏幕,准确地说是瞪着男主角的背影。
影片开始前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男主角的背影有些熟悉。
现在他忽然悟了,有个棒槌猛然一下敲到他脑袋上这个男主角的背影有点像萧越。
茂密漆黑的头,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后脖子上的短茬。
急促的呼吸声萦绕耳膜,秦段迷迷糊糊想通这一点,期间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圆润的后脑勺上漆黑茂密的头丝随着床铺的晃动跟着一块儿晃动,他突然有点口渴,房间内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声,声音很大,其他一切细微的杂音都被掩盖了,可他莫名不敢出声音,诸如咽口水的声音。
莫名的,他有些做贼心虚。
他拿起饮料罐往嘴里灌,眼睛甚至不敢往许锐的方向瞥,既觉得煎熬,又控制不住盯视着画面激烈的屏幕。
一分钟左右的戏份终于过去了,秦段捏瘪手里的饮料罐,咔嚓一声响,饮料罐掉进垃圾桶。
起身走到冰箱前,冰箱门一打开,凉爽的温度扑面而来,有了对比,他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不低,越了正常温度。
翻出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大半瓶。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在空间内响起,许锐转过头看他,疑惑:“很渴?”
渴得要命。
秦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把瓶盖拧回去,拧得很用力,但凡换一个omega来都拧不开被他拧过的瓶盖,omega大概会气得拿剪刀直接把水瓶剪了。
秦段不管什么omega,他坐立难安,影片已经往后放了,他完全没心思看,思绪一直浮在刚刚短短一分钟的画面上。
直到影片结束,许锐拉开窗帘,明亮的自然光的一下照进来,他才回神。
他匆匆和许锐道别,提起挎包逃命一样往房间外奔逃。
“不是段段,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许锐的声音幽灵似的从后边追来。
他被针扎了屁股,随口扯了个理由,疾步走下楼:“我回去复习!”
一回到家里他就把自己锁进房间,疾走带来的心脏跳动声声不停,持续长久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扔下挎包,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瞟向放在衣帽架底部的雨伞。
仅仅看了一眼,就被刺得收回了视线,烦躁地挠了挠头皮。
他极力压制着心里的冲动,最终还是被蛊惑着滑开终端,在一个个网页里找到了电影的原版资源。
影片一点开,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拖着进度条来到某个地方。
混乱的呼吸声响起时,秦段喉结轻轻一抽,随着影片的展开,持续地滑动。
一分钟结束了,画面切到男主角站在工作台前的场景,他伸手将进度条拖回去。
混乱的呼吸重新响起,他把这一分钟看了好几遍,耳朵在一声声喘息中逐渐红了,红得彻底,红得滴血。
他坐在床边,膝盖弯曲着,大腿正抵着床头柜,木头家具传递给他冰凉的感受,他知道那柜子里正放着无人问津的烟盒。
混乱的呼吸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兴奋与痛苦交织着一起袭来,急促的呼吸中渐渐多了另一重呼吸,那呼吸声稍重,被压制着,又在影片的流动中,难以掩盖地显露出来。
床边的人猛然站起,手指一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手撑着床头柜,压抑的呼吸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奔跑。
秦段皱起眉,突兀地骂了声脏话。
手几乎要把床头柜延伸出来的坚硬木头拧碎,他胡乱梳理好呼吸,大步走到门口,直奔走廊尽头的训练室。
砰砰砰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响起,他咬着牙朝沙袋砸过接连不断的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凶狠的力道根根爆出。
秦段一个接一个的训练器材使用过去,到了最后浑身出汗,汗水完全浸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