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母親那兒碰到一個奇怪的人。」柊月道,「叫做奈良關冢,你知道他嗎?」
鹿丸神色一變,微微挺起身,皺眉道,「他找你麻煩了?」
「那倒沒有,就是話裡有話,我摸不准他是什麼意思。」
鹿丸抿唇,沉思半晌才道,「他是我老爸的兄弟,原本和老爸一起在高層工作,後來因為政見不合分道揚鑣,原本企圖爭奪奈良族長之位,被族裡的長老一致駁回,才退居幕後……」他沉吟片刻,不禁補充道,「是個狠角色。」
柊月臉色沉了下來,「所以他忽然有所動作,是為了任族長繼承的事嗎?」
「外面的事我會處理好。」鹿丸撫摸著柊月的肚子,輕聲道,「我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和孩子,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別的不用操心。」
柊月點頭,可看著鹿丸今日愈發憔悴勞累,心底已經有了另一番打算。
第67章奈良鹿代出生記(二)
柊月翻完眼前厚厚的一沓文件,神色冷峻,「全都在這裡了嗎?」
「基本上。」吉川久雄道,「這是能查到的全部,另外的文件在團藏死時就被銷毀了,除了事先逃走的一個,有關的人全部被滅口。」
柊月苦惱地捏著眉心,「那……現在可有那人的下落?」
「還沒有,要派人去查嗎?」
「不,這是我的私事,萬一有變動查出暗部濫用職權,我不能連累久雄叔叔你。」柊月輕嘆一聲,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
「懷著孕還要四處奔波,若你父親泉下有知,一定會心疼的。」吉川久雄道,此刻拋開上司的身份,全然一副長輩體恤慈愛的模樣。
他不禁想起年少時跟隨小宮山健的日子,那時的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上忍,是小宮山健多番提攜關照才能在暗部站穩腳跟。如今故人已去,獨留下柊月一個女兒,他難免將柊月當做自己的後輩關懷。
「我會照顧好自己,久雄叔叔,謝謝你。」
從暗部出來時柊月依然面色不霽,她沉吟片刻,快步向火影樓走去。
卡卡西近日埋在堆積成山的文牘里,忙的連看小書的時間都沒有,正哀嘆生活不易時,敲門聲響起,一抬頭恰好對上柊月的眼睛。
「六代目大人。」
「哎,說了多少遍了,還是叫我老師吧。」卡卡西笑道,「找我什麼事?」
柊月幾步走上前,利落地單膝跪地,嚇得六代目從椅子上蹦起來,「快起來,你現在懷著孕呢!」
「卡卡西老師……我有件不得不做的事,必須通過火影的批准。」柊月說的坦率,可未等她全盤托出,卡卡西卻做了個止住的手勢。
「你是想借暗部調查團藏舊部的下落吧?」
柊月一愣,只聽卡卡西接著道,「最近鹿丸正為這件事焦頭爛額,他本想瞞著你,看來沒瞞住。」
「那您的意思呢?」
卡卡西沉吟良久,嘆氣道,「佐助這些年一直在外調查根餘黨勢力的消息,那人最近一次露面是在雲隱。」
話不必說破,柊月心下瞭然,可還未等她走到門口,卡卡西忽然叫住了她。
「柊月,鹿丸娶了你是他的幸運。」六代目逆光靠在辦公桌邊,語調意味聲長,「不要讓奈良一族步上宇智波的後塵。」
柊月錯愕片刻,心下一沉,無比認真道,「我明白。」
鹿丸的確有些焦頭爛額。
奈良家的人都絕頂聰明,可縱使在高層多年摸爬滾打的他仍覺得棘手。若說在決策較量方面,除了已故的父親,鹿丸對這個鮮少露面的奈良關冢也極為忌憚。
奈良關冢並不是鹿久的親兄弟,而是從遭遇變故的堂兄家抱養來的繼子,這件事奈良一族人盡皆知。據鹿久說,或許是在寄人籬下環境中長大的緣故,關冢從小就展露出了極強的野心和抱負,費盡心機從底層爬到了木葉決策層。
在四代目火影人選問題上鹿久與關冢觀點產生衝突,二人陣營對立,鹿久站在了波風水門一邊,而關冢則選擇了大蛇丸和團藏。後來大蛇丸叛逃木葉,關冢退出決策層,轉到了團藏手下的部門做事,看似退出鬥爭,實則以退為進。大蛇丸叛逃後仍與團藏藕斷絲連,他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勞。
而最令鹿丸忌憚的,便是十七年前的那場叛忍襲擊。
柊月父親的死其實是團藏的陰謀,那場動亂的目標並不是木葉,而是要借動亂除去火影的心腹。參與這場謀劃的就有奈良關冢,自四代目火影上台後,鹿久看出他心懷叵測,勸說無果後,為了不牽連奈良全族,鹿久不得不對關冢極力打壓。
小宮山健作為火影最為鋒利的刀,讓團藏勢力極為頭疼。奈良關冢將小宮山健視為眼中釘,急欲除之而後快,便有了那場動亂。包括小宮山健在內的多名暗部犧牲,火影勢力損失慘重。
之後團藏越發不知收斂,或許是看出局勢不利,奈良關冢再一次沉寂,才在團藏勢力覆滅時沒被牽連。至於他為什麼又開始活動,想來瞄準的是奈良任族長的位置。
若是平時鹿丸也不必如此焦心,可偏巧柊月這時候懷上了孩子。
他不能讓柊月知道奈良關冢是害死小宮山健的兇手,更不能讓柊月和孩子暴露在危險之中。
鹿丸步伐沉重,木葉的街道一如既往喧譁熱鬧,可他卻覺得肩上的擔子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年輕的輔佐官很想吸菸解愁,可想到懷孕的愛人還是把煙盒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