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夜深人静,
一抹人影正吹着口哨,哐当哐当,钥匙在她手上出清脆的声音。
天空像是盖上了一层黑罩子,乌云在头顶慢慢汇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抬头也不见一星半点的月光,落在空荡荡的小区,养老院内则更显寂静阴森。
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天空中忽如其来的一道白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刹那间,把她吓一跳。
曹桂芬的脸上浮起不悦,暗骂道:“这鬼天气怎么也要跟我作对!”
白天,她刚吵赢了那个死老头,这心情还美滋滋的,不成想被道闪电差点吓掉魂,敢情是那死老头咒我!
她打着手电,晃了晃铁门,今晚上又是她一个人守夜,那个短命婆倒是跑得快,估计又回家和她那短命种老公腻歪去了,她站着原地到处张望一番。
要不就不查房了,直接锁了门就走了,她心底一想,反正这里面又没有监控探头,老板怎么会知道我查没查房,再说,这天气待会就要下雨,万一回去晚了,半路上被淋成落汤鸡,感冒了可不行。
她打定主意,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殊不知头顶上方一个小红点正亮亮的闪着。
曹桂芬也瞧见了,疑了一句,突然跺起脚骂了一句“死老头,什么时候在这里安了一个摄像头,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万一被老板看见,指不定会骂我一顿,扣我半个月工资,她收起了刚才的心思,狠狠刮了一眼上方的摄像头,便进去了。
她先是穿过大厅,拐进右边的小门,然后依次数着门牌号,开始查房。
曹桂芬动作和表情极其不耐烦,她先是很大力的敲了敲第一扇门,见里面没动静,她就继续砰砰的敲,门没有上锁,可她也不会拧开门,就只等里面的床上传来一阵动静,她才罢手。
紧跟着便去敲第二扇,第三扇……
可以看出,此刻她的表情乐不思蜀,像是在泄怒火,嘴里一直在暗骂。
这个老不死的,昨天病恹恹的,早该挂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以为儿子送俩小钱,就能过上好日子一样,还不是傻了。
这个邋遢婆,整天拉屎拉尿的别提有多招人烦,早点上路吧!
她的每一句话,听来都得让人心头颤。
养老院本来花销并不算大,很大的开销都是为了养活这里的职工,有时候连她也想不明白,这里的老板到底是看上这里哪块了,就这样还要经营。
招收得也是这些快要半身不遂,半死不活的老东西,不是耳朵不行,就是脑袋有问题,这里住了五六位,没一个是正常的,也正如此,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这样对待他们。
要不是这里工资高,老娘我才不会呆在这里!外面可不知道有多少臭男人在追我,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用手撩了撩头,像是在自我欣赏。
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疯子,正自言自语的在那一个人搔弄姿,也不知道给谁看。
她依次敲完左右两边的房门,大喝一声“老东西们!该睡了啊!”
房间里,被吵醒的老人们,他们神色呆滞,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阴沉沉的死气,可曹桂芬看不见。
话音刚落,走廊上,大厅上,那一排排橘黄色的灯突如起来的闪烁个不停,画面十分诡异。
随即啪得一声熄灭,只剩下她头顶上这么一盏,孤零零的笼罩在她身上。
曹桂芬当即怔住,把头微微朝大厅外探去,四周静得可怕,她吓得口舌都捋不直“这……这闹哪样?”
她心道,莫不是有人在整她?
就在她思考之际,身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黑暗的大厅内闪过一抹身影。
“谁?谁在哪!”
曹桂芬紧张得喊着,拿手电筒照过去,可也只照到那人的下半个身子,是个女人!
那人径直上了对着大厅的楼梯,似乎往二楼走去。
养老院一共有四层楼,二楼三楼都没人居住,虽然有电梯,但年久失修,也停用了,因为住得老人不多,所以都只安排在一楼,二三楼她很少去过,四楼则是管整个养老院总电闸的地方,也只有老李去过,他有钥匙。
莫非是那个死老头在整我?
肯定是!曹桂芬暗自揣测到,那死老头可不像死了的刘老头那样好欺负,表面上是一副忍受样,可背地里却向老板打小报告,难保这次,他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连同那个老巫婆两个来报复自己!
她越想越气,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她也跟着那人,沿着楼梯往二楼爬去。
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