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雪端著粥過去,放在桌上:「過來吃一些墊墊肚子,晚飯還要很久。」
扶青舟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感嘆道:「睡了十多天,骨頭都睡軟了。」
宋寄雪呵呵兩聲:「但願你睡這麼多天,身體睡好了,睡的跟死了一樣,我還得每天探探你是不是活著。」
扶青舟坐到了桌旁,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青菜瘦肉粥,偷偷的瞄了一眼宋寄雪,突然茶言茶語:「天吶,這碗粥是哥哥特意為我煮的嗎?好幸福哦,我都不捨得吃了。」
宋寄雪臉色微青:「你是不是想挨打?」
扶青舟喝了一口粥,翹起一隻腿支在炕上:「衣不解帶陪了我三天三夜,真的假的?」
宋寄雪翻了個白眼:「我只不過是怕你死了,我不好朝上面交代而已。」
扶青舟笑了笑,伸手道:「我看看你的手。」
宋寄雪手指微微蜷縮:「沒什麼好看的。」
扶青舟卻不買帳,踏下一隻腳,直接伸手把宋寄雪牽了過來,翻來他的手掌看。
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久,宋寄雪手上的小傷口都已經結痂脫落了,有一條傷痕深一些橫切在掌心中,結痂了但還未脫落,有些可怕。
扶青舟看的眉頭緊皺:「疼嗎?」
宋寄雪搖了搖頭:「不疼,我這個身體對疼痛的忍耐比較強。」
扶青舟伸手摩挲著他的手心,微微抬起,低頭吻了一下,宋寄雪忍不住縮了一下,扶青舟卻抓著他不讓他撤開。
「你……」宋寄雪沉默半晌。
扶青舟:「嗯?」
「你的嘴裡有油,貼我傷口上了。」
扶青舟:「……」
果然,暮辭還是一如既往的破壞氛圍啊。
扶青舟喝著喝著粥,忽然想到什麼:「我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呢?」
宋寄雪沉默不言,扶青舟已經猜到了,抿了抿唇:「我也能猜到的,這樣的情況下挺難活下去。」
「起碼你還活著。」宋寄雪認真道:「你能救更多人。」
扶青舟「嗯」了一聲,沉默喝粥。
張順聽到了扶青舟醒來的消息,特意從他辛苦養了半年的雞舍里抓了只雞殺了燉湯,又跑了鄰縣弄了半扇豬肉,運了一半給災民,另一半今晚做宴席吃。
儘管宋寄雪一再拒絕說扶青舟剛醒吃不得太油膩的,張順還是熱情的去準備今天的晚餐。
扶青舟喝了半碗粥,靠在炕上和宋寄雪交流著他昏迷的日子裡救災情況如何。
宋寄雪聽了一會,道:「雨下了半個月就停了,我看過天氣預報未來兩三個月都不會有很大的雨,可以趕緊把河壩建起來。」
扶青舟點了點頭:「嗯,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