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周归与从头到尾都把姿态放得很低,跟他一直道歉,也坦诚。
挨骂的是周归与,说难听话的是他,被激怒,委屈的竟然还是他。
梁星灼单单这么捋下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在欺负人。
他草草把饭吃完,把碗筷餐盘往厨房收。
灶台已经被周归与收拾干净了,他正在清洗不能进洗碗机的砂锅。
周归与见梁星灼在往洗碗机里放碗筷,出声打断:“我来收拾,你玩去吧。”
梁星灼没听他的,继续收拾,像平时休息吃完饭帮忙善后那样。
周归与拦了一次,见梁星灼不听就没接着说了,由着他。
两人各忙各的,等周归与把砂锅洗好,洗碗机也已经开始工作。
梁星灼洗了手先离开厨房。
吃了一顿饭,嘴巴里破皮的地方更痛了。
梁星灼拿起茶几上的口腔溃疡贴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贴上。
溃疡贴化开,嘴巴里苦苦的,梁星灼皱着眉从卫生间出来。
周归与在沙上坐着看他:“过年这几天你想不想去哪里玩?”
梁星灼现在哪有心情,想都没想:“没有。”
周归与似乎料到了会是这个回答,接着说:“那我就跟医院销假了。”
梁星灼微怔,停顿几秒,问:“你要回去上班?”
“在家也没事。”
周归与再一次,“你想出门玩的话,我就不销假。”
冷不丁的,梁星灼想不到要去哪,他又不愿意周归与回医院上班,于是绕着弯子挽留:“你回去上班的话,我吃饭怎么办?邹姨要初七才回来。”
没想到周归与早有考量,对答如流:“我问过了,云淮半岛的餐厅过年不歇业,三餐都做,邹姨回来之前可以订他们家的餐。”
梁星灼短暂失语,转念想到云淮半岛不就是秦彦喜欢订餐那个五星级酒店吗?
去年周归与半夜加班,秦彦还给周归与订过餐,周归与没吃带回了家,隔了夜第二天他也吃掉了!
问过了……
他贴个口腔溃疡贴的功夫,就跟秦彦问过了是吧!
梁星灼气得牙痒痒,硬生生忍着没作,口是心非地说:“哦,可以啊,那我没问题了,你想上班就上吧。”
周归与低眉,回了一声好。
梁星灼站起来,淡声说:“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周归与又是一声好。
梁星灼有种拳头都落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看了周归与好几秒,周归与一直在看手机,梁星灼渐渐泄气,扭头走了。
房间门一关,梁星灼仰头倒在了床上。
那晚的事情说开了,可是他和周归与之间的嫌隙更深了。
梁星灼抱紧被子,忽然有种强烈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