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名,楚百戶除了召集所有人外,還讓我們各自傳話,所有欒國進貢上來的異寶,巡邏從五人減至三人,若遇可疑之人,先上報,看情況決定是否抓之。」
「他是要……?」
趕來的士卒壓低聲音道:「引魚上鉤,所以我說,他應該還是有點東西的。」
與雁回對峙的士卒思起方才發生的變故,點點頭,想著麟舞閣密室四處銅牆鐵壁,此時不見雁回蹤影,必是逃脫出去了,便放心道:「還真是被這個楚禎算到了,走,去前廳。」
士卒以為雁回早已逃脫,殊不知,他自小就是被雍王訓練,貼身保護夏侯虞左右。
他施展縮骨功,將自己隱藏在幾塊缺失的方磚內。
待士卒離開前往前廳,雁回鑽出恢復原本身形,進入密室下好芸花,幾個閃身,逃離了麟舞閣。
楚禎一個剛剛年過束髮的毛頭小子,被聖上一紙下令,任百戶之職,說是因為元宵燈會籌辦穩妥。
底下在位多年的試百戶、總旗皆不服氣。
元宵燈會該是禮部的事宜,他們本就對孫道知嗤之以鼻,如今與孫道知同樣的人被空降在麟舞閣,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奈何此人是聖上親自下旨任命之人,並著一隊死士隨時聽從他的調遣。
其餘人等再有不滿,也不敢公然造次。
楚禎不在意手底下的人對他有如何看法,囑咐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演一出看似緊實則松的戲碼後,遣散了他們,看向手中的麟舞閣令牌。
從周帝召他入宮,再到領了百戶之職,得知夏侯虞活著,卻背叛了大周。
這些好似一瞬發生的事,任楚禎再如何沉著冷靜,也無法從如此一團亂線中,找到始尾。
他沉了沉心中的悶氣,決定去找虞淨舟。
甫一推開夏侯虞小院的門,一股涼氣沖楚禎撲來,楚禎下意識閉眼睛,過了半晌睜開,卻只看見夏侯虞在院中的爐火上煮酒。
夏侯虞聽見動靜回頭,對楚禎道:「飛飛?過來喝酒。」
楚禎應了一聲,走至夏侯虞身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侯虞本來想給他讓出一個凳子,沒想到楚禎動作比他快,他哭笑不得道:「地上涼,起來。」
楚禎力竭搖搖頭,微笑仰視夏侯虞:「地上自在。」
「好,我陪你坐下。」夏侯虞踢開木凳,與楚禎一同席地而坐。
一口熱酒下肚,楚禎的腦子才覺出幾分清明來,方才腦內的悶脹感一消而散。
他感慨說:「果然來你這裡,最開心自在。」
夏侯虞沒抬頭,繼續為楚禎斟酒,忽問道:「百戶之職,讓你很困擾。」
楚禎飲酒的動作一頓,眸色暗淡下去,「任百戶並不是讓我最困擾的,我……」
楚禎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