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觉得有些突然,但也点点头:“好吧。不过你今晚几点回来?”
顾杳然:“我今晚应该回不来。”
劳伦懵了:“啊?你是要去哪里?”
顾杳然:“我要去一趟旧金山。”
劳伦先是一呆,然后震惊道:“现在?!”
“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还有社团活动——”
顾杳然的表情平和冷静:“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一趟。”
劳伦张口结舌,“你——”
“哎好吧好吧,那我明天帮你和指挥说一声!”
劳伦有点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睁眼居然看到顾杳然勾了勾唇笑了——虽然那抹笑容很淡,但确实是笑。
劳伦惊得举起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他说:“你,你居然会笑!”
顾杳然确实很久没有笑过了:“怎么?我会笑很奇怪吗?”
劳伦狐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打击,原来是遇到了开心事吗?我和你住了这么几天了,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顾杳然闻言,却是轻轻摇头:“不是开心事。”
只是如释重负罢了。
打定主意要撞南墙后,那些原本担忧的、畏惧的、犹疑不定的心情,便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他终于可以浑身轻松地笑出来。
最坏不过是头破血流。
他已经不害怕了。
收拾准备好一切,当顾杳然打开门时,却惊讶地发现门外站了个女孩。
她正在收伞,灰黑如夜的伞骨收拢,雨夜的潮湿水雾沾满一身。
乍一眼,顾杳然并未认出来人,直到面前的女孩抬头。
顾杳然怔了怔:“若素?”
不怪顾杳然没认出人,关若素把长发全部剪了,只留到齐耳位置的短发。
她似乎比两个月前更瘦,眉眼骨骼阴影更深,又穿一身黑白灰的单调颜色,竟莫名带了股锐利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