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莫如瀧所說的一般,這幾人身上所傳的法衣確實跟那屍體身上的一模一樣。
金福門的長老仔細檢查了一番地上的屍體,隨即陰沉著臉道:「確實是我們金福門的弟子,李河。」
他身後的弟子說道:「方才我們在裡頭喝喜酒,李河說要出來方便,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回來,我們正要出來尋他,就恰逢尚元宗弟子前來稟報。」
金福門長老神色間滿是焦慮跟不滿,怒目看向尚慶,「尚宗主,我帶著弟子赴宴,本是要來給你道賀送禮,可今日,我門下弟子竟然遭歹人謀害,慘死在尚元宗!還望尚宗主儘快查明真相,還我們一個公道!」
「這……」尚慶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喜宴之上竟然還會出了岔子,臉色也並不好看,但他這宗門創立至今壓根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此時也失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那諸位想如何調查?」
那金福門長老厲聲道:「自然是封閉山門,不讓任何人進出,逐一徹查!」
第四十一章
「諸位放心,尚某的喜宴上居然生出如此慘劇,尚元宗絕不會坐視不理,還請諸位稍安勿躁,先回各自院中稍作休息,尚某自會親自帶人調查此事,給各位一個交代!」
見尚慶如此信誓旦旦,本還有些人心浮躁的賓客們情緒總算稍微平復了些,唯有金福門門主依舊一臉不悅,可他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勉強點頭道:「如此便交給尚宗主了,還請您儘快查明真相,替金福門找出兇手。」
出了這樣的事情,喜宴自然是不能繼續了,眾人紛紛四散回到各自暫住的院落。
說來也巧,林之雨跟莫如瀧所在的院子就在柒阮他們那附近,串起門來還算方便,這會兩人乾脆到了柒阮他們那,一同商議此次事件。
「唉,怎地我們只想來喝個喜酒順便聽聽八卦,居然還能碰上修士慘死。」莫如瀧坐下後給眾人倒了茶,一邊喝一邊不悅道。
柒阮也是悶悶不樂,聳拉著毛絨耳朵,哀怨地碎碎念:「我的肘子肉……」
季子期頗為頭疼,「怎麼還在惦記肘子?」
「不過……此事你們怎麼看?」林之雨托著腮,困惑道:「難道是恰逢仇人找上門?」
莫如瀧卻道:「也說不定是那尚慶之前得罪過什麼人,故意要在他喜宴上搞出點禍端。」
柒阮聞言若有所思,眉心擰到了一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季子期問:「小阮?還在惦記肘子嗎?若當真想吃,我回頭讓尚元宗的人給送一點吃食過來吧。」
「不是,我哪有這麼嘴饞?不過是一個肘子罷了。」柒阮一臉『你心裡我難道只是一隻貪吃小狐狸嗎』的質疑表情。
眾人:剛剛一直念叨要吃肘子的不是你嗎!!
對上眾人的表情,柒阮臉頰微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先不說肘子,我是覺得……那李河的死狀有點奇怪,看著不太像他殺。」
「啊?不是他殺,難不成是自殺?」
季子期卻頷道:「小阮說的不無道理,方才我也注意到了,那屍除了臉上的傷痕外,並無致命傷,不似仇殺他殺。」
「用毒?」林之雨分析道:「我知道有一些用毒高手,毒藥無色無味,可殺人於無形。」
柒阮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輕輕扶著越發沉重的腦袋,總感覺自從見到那屍體之後,他就有些頭疼,心裡也一直縈繞著一股抹不去的焦慮之感。
「怎麼了?」季子期關切道。
「沒事。」柒阮虛弱一笑,「我有些累。」
眾人對視一眼,「那今日就先到這裡,大家都休息吧。」
林之雨臨走前又提醒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在抓到兇手前尚元宗都不安全,你們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可隨時來找我們。」
季子期點頭道:「多謝。」
在那之後又過了兩天,尚慶雖說帶著人調查了一番,又對所有賓客逐一盤查,但似乎並無半點頭緒。
要說這金福門本身,跟尚元宗一般只是個小門小派,雖然沒多少地位,但是非也少,很少得罪人,幾乎只是一個小透明宗門。
而李河這人,就跟他的宗門一般,都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且李河本身就性子怯懦,甚少離開宗門,同門弟子都說他絕不可能與人結仇。
來訪的賓客當中,認識李河的人也屈指可數。
這麼一圈查下來,排除掉仇殺的可能性後,沒有讓事情明朗起來,反倒更加無從入手。
最要命的是,這頭尚元宗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那頭就又出了人命。
就在李河死後的第三天,有賓客又在尚元宗的一處林蔭小道處發現了兩具屍體,分別是霓霞閣跟紫電門的弟子。
在看到那兩具死狀跟李河如出一轍的屍體時,蔓延已久的恐懼終究是爆發了,一眾修士高聲抗議著,要求尚元宗打開山門,讓眾人離開。
「這兇手越發囂張,我們又全被困在這尚元宗,不就是困獸斗?早晚要把我們全都殺了!」
「就是啊!尚宗主,你這事情做得可不厚道,調查了兩日都沒查出點眉目,還又死了人,不如還是趕緊讓我們離開,各自保命為妙!」
那幾個死了人的宗門自然是不同意的,紛紛說道:「若此時真的放眾人離開,兇手定然會趁機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