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郁逞一定會長得很高,可能比他都要高了。
他長得也好看,肯定會越來越好看。
楚栩雲等不及現在就要去告訴郁逞,卻被宗主攔住。
「三日之後你再告訴他。」
楚栩雲愣了愣,分外不解。
宗主高深莫測地背著手,緩慢開口,「我要試試這小子的心性如何。」
嘴上說著答應他倆修成正果,可宗主到底還是擔心那個萬一,萬一郁逞真就那麼犟,萬一楚栩雲真就記性那麼好,他的傻弟弟要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他必須得試試。
楚栩雲只得依著他的話照辦。
沒成想,得知宗主要把他趕走,郁逞竟淋著大雨在太清宗山門跪了整整三日。
三日裡,郁逞滴水未進,紋絲不動。
就好像只要他一直這樣跪下去,事情一定會有轉機一樣。
太清宗的山門前人來人往,無數弟子與郁逞擦身而過,無數目光落在這受了責罰的魔修身上。
那是郁逞最討厭的目光,他最不喜人多的地方,異樣的視線,可他仍然跪在山門前,跪在泥濘雨水裡,任由自己狼狽恥辱地受人俯瞰。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他不該私自畫楚栩雲的畫像,更不該把楚栩雲的畫像日夜抱在懷中入睡,他不該覬覦窺伺楚栩雲,妄圖將楚栩雲從雲端扯下來。
如果他跪在山門前受罰能讓宗主回心轉意,能讓楚栩雲不要厭惡他,他做什麼都絕無怨言。
雨越下越大。
楚栩雲被宗主扣在殿內,宗主不許他去看郁逞。
待他終於有機會來到山門前,見到的卻是郁逞狼狽不堪的模樣,仿佛三日之間又回到了他剛把郁逞從魔域撿回來的時候。
楚栩雲撐著傘,渾身的血似乎都冷了下來。
看到楚栩雲到來,郁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抹微光。
可楚栩雲的話卻讓那抹光亮迅暗了下去。
「你走吧。」
郁逞慌亂無措地看著他,半晌,自顧自對著他叩磕頭。
不要趕他走,讓他受任何懲罰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