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那本古籍粗略看了看,很快便無地擱下。
那是郁逞很早之前就練過的劍法,早已融會貫通,給李焚鶴看倒是正合適。
待找到畫像之後,他再去見宗主和李焚鶴不遲。
只是,阿栩會把畫像藏在哪裡?
郁逞四下環顧,沒能看到哪裡掛著畫像,想來也不會是在顯眼的地方。
他隨意在書架上翻找,一無所獲,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楚栩雲的床榻。
郁逞掀開被褥,仔細找了半晌,還是沒能找到任何跟畫像沾邊的東西,只得規規矩矩地把被褥重鋪好。
到底會藏在哪裡?
郁逞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答案。
目光在寢殿內掠過一圈,忽然停在擱在殿門邊的灰色包裹上。
他神色稍頓,似乎察覺到什麼,緩緩走上前去,把那灰色包袱仔細打量一番。
先前從未見到阿栩拿出這個包袱,難道是宗門弟子在打掃寢殿時翻出來的?
郁逞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將那包袱輕輕解開。
他只是看看,看一眼,就一眼。
只一眼,他便怔愣在原地。
眼睫微顫,郁逞如同觸碰到灼燒手心的火焰般,飛快將那東西鬆開,目光仍直勾勾地盯在上面,呼吸微微急促——
是畫像。
紀憐洲的畫像。
仿佛一瞬間墜入了谷底,郁逞甚至不知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他分明早就猜測畫像上的人會是紀憐洲,可心裡卻一直懷有幾分希冀,希冀那畫像只不過是阿栩的父親,宗主,抑或是什麼阿栩崇拜之人。
果然是紀憐洲。
偏偏真的是紀憐洲。
郁逞挪開眼,腦海里卻儘是楚栩雲與紀憐洲比肩而立的畫面。
太清仙君與三聖劍仙,青梅竹馬與一生摯友。
無論哪個身份,都不是郁逞可以企及的。
沒關係。
他已經跟阿栩成親了,還結過天道婚契,臨走之前阿栩還說過最喜歡他。
至少阿栩現在喜歡的人是他,不是紀憐洲。
郁逞深吸了一口氣,復又看向那張畫像,畫像上的紀憐洲一襲雪衣,眸光凜冽,劍氣如虹,端的一派冷峻君子的模樣。
他卻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不甘心。
如果他有紀憐洲的運氣,可以從小陪伴阿栩就好了。
他眸光微暗,伸出手,將那張畫像撕了個粉碎。
紀憐洲只不過是比他運氣好而已。
此次宗門大比,郁逞一定要挫滅他的威風,讓阿栩知道選擇自己是對的。
郁逞打定主意,提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