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弘时现在太需要一个像星徽这样的人来帮助他了!!
宜萱将刚刚蘸饱了徽墨的狼毫搁在青玉笔山上,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星徽蹲身做了一个万福,道:“如此,多谢三弟了。”
星徽被宜萱的举动惊了一下,他慌忙伸手去搀扶宜萱:“郡主折煞星徽了!!”
宜萱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被他扶起的双臂,又施施然回到座位上,重新拿起狼毫,书写家信。
“父王台鉴:
见字如见吾。旬月未见,拳念殷殊。谨以尺素,略吐愚思。”
——口头上,宜萱自然是要称呼四爷为“阿玛”
,可在书信中叫“阿玛”
,便有些不太正式,也不够尊敬,便汉化地尊称一句“父王”
。
宜萱腹中仔细斟酌着话语,按照古人的习惯,徐徐写着,将所发生之时,也细细娓娓道来,又言本不愿惊动阿玛,私告之弘时,故而弘时马不停蹄亲至,又劝自己不该隐瞒,故而特在书信中赘述。
“星徽此子,请父甄鉴。”
落下这么最后一句,再写上“敬请福安”
,和自己的姓名落款,方才搁笔。
宜萱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迹,问星徽道:“你看这么写……可有问题?”
星徽笑了笑,“很合适。”
还好以前怀恪经常写信回雍王府,宜萱便也只照着从前的习惯来,没有做太大变化。既然星徽也觉得没问题,宜萱便将信笺折好,放入信封中,又再新封上写上“父王亲启”
字样,再以蜡泥封口,改上印戳。便算是完工了。
古人的家信,可当真不好写……宜萱暗自咕哝了一句。
弘时在昌平皇庄留住了一日,第二日便辞别的姐姐,与星徽一同结伴回了京城。
果然不出宜萱所料,第三日,便见到了阿玛的回信。
信的内容相当简洁:“勿为汝弟开脱!伴读之事,可!!”
☆、三十二、额娘来了(上)
“勿为汝弟开脱!伴读之事,可!!”
——四爷大人当真是惜字如金呐!想她那封信,啰啰嗦嗦,写了少说也有二三百字,好几大张,结果四爷就给回了两句话,十一个大字!
宜萱有些黑线,她的四爷爹当真是慧眼如炬!宜萱急忙问送信的太监小闽子:“那弘时现在怎么样了?”
——屁股挨了几下?
小闽子躬身道:“回郡主的话,三阿哥被王爷罚抄四书十遍。”
宜萱顿时松了一口气,四书加起来有数万字,更何况是十遍,弘时只怕是要抄写到年底了。不过抄书这种惩罚,在后世是极为变态的变相体罚,可在雍王府,那是最轻的处罚了。
不过四爷爹既然准了星徽给弘时做伴读的事儿,她也就安心了。虽然弘时和星徽年纪相若,可在宜萱眼中,一个小孩子,另一个却要比成人都成熟稳重。
小闽子道:“还有一事,王爷嘱咐奴才提前告知郡主:圣上已经定下了来畅春园避暑的日子,内务府也在筹备着了,介时王爷随御驾也会来圆明园。王爷知道郡主一人在昌平难免孤单,所以已经叫李福晋准备着,过几日,李福晋便会先行一步,前来与郡主相伴了。”
宜萱听了,欣喜坏了:“可当真?我额娘就快要来了?”
小闽子笑着道:“是!就是这日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