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谁准你这样叫我是你们主动找上门的,还要拆了我这里,你以为你师父是谁”
听见木云叫他庸医,郁大夫阴沉下脸,怒瞪着木云道。
“是我师父让这样叫的他可跟我说过他十几年前曾经救过你一命,你还没有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木云上下打量他,怒气冲冲道“你难道忘记了”
想起往事,郁大夫惊疑不定看着木云,“你师父姓傅是个算卦的”
“哼,你还记得。你看看你把我师兄伤成什么样了我师兄要是有什么事,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
木云冷哼一声,生气道。
“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死算卦的徒弟。”
郁大夫阴晴不定看了看被沈靖婉和木云搀扶住的薛崇,气闷地一甩袖子,“去左边那间屋子,你们今晚可以住下来。”
说完,转身“砰”
一声关上了门。
现在天色晚了,这里离县里还有一段距离,路也有
些颠簸,薛崇的伤不宜动静太大,需要尽快包扎,他们便没有拒绝,扶着薛崇到左边木屋的床上躺好。
天色已暗,青竹点燃木屋内的蜡烛,木云坐在床边小心拉开薛崇的衣袍,往他胸口看了一眼,然后“嘶”
了一声,低声骂道“这老混蛋,下手真狠。”
沈靖婉站在后面,只能看见木云的背影,闻言,心颤了颤,不由自主想上前,青峰忙拦到她面前,低声道“大小姐,我们出去吧,让木公子给世子看伤。”
薛崇从床上看她,除了面上有些苍白,他没有露出一丝异样,他低哑着声音道“别担心,不像木云说的那么严重,撒一些止血的药,再包扎一下就好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
一声被人推开,郁大夫冷着脸站在门口,随手朝薛崇的方向扔过去一个瓷瓶,见木云接住了,他冷声道“看在你们是算卦的徒弟份上,这是我最好的止血药,省着点用,外面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
说完转身走了。
沈靖婉和青竹等在门口,青峰在屋内帮着木云一起给薛崇上药。上完药,两人便出来了。
看见沈靖婉等在门口,脸上满是担忧,木云笑着安慰她道“沈姑娘别担心,那个庸医给的止血药确实挺好的,我师兄身体又好,回去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沈靖婉放了心,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太好了。”
木屋能住的只有三间,中间住的郁大夫,左边给了薛崇和木云,右边则是沈靖婉和青竹,剩下青峰和几个侍卫,去柴房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木云便去敲郁大夫的门,让他收拾一下准备和他们回平京城。
郁大夫很是郁闷,好不容易有一个主动试药的,却是他老相识的徒弟。他要了人那么多血,要是不去看病,被他们师父知道了,定会来找他麻烦。其他人找他麻烦他不怕,可那算卦的奇奇怪怪的方法会的多,还救过他的命,就当是报恩好了。郁大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看了看他那些宝贝虫子,然后锁好了门
。
薛崇有伤在身不宜骑马,虽然他是为了自己家大小姐才受的伤,但始终男女有别,总不能这一路上都让他和大小姐同乘一辆马车。思量前后,青峰天没亮就去清河县里寻了一辆马车。
薛崇虽身体强健,昨晚郁大夫给的止血药效果也是十分好,但毕竟刚失了许多血,脸色还是苍白的很,需要木云在一旁稍稍扶着才能站稳。
担心一路颠簸,对薛崇的伤处不好,沈靖婉让青竹把她们马车上的褥子都铺到了青峰寻来的马车内,薛崇上了马车,担心木云在一旁照顾不好,沈靖婉还要把青竹也留在这边的马车内照顾。
“不用,我无事。”
薛崇看着她摇摇头,他面色苍白,更衬得一双眼睛黝黑深邃如深潭。
“对呀,沈姑娘不用担心,我师兄皮糙肉厚,受了伤也恢复得快,回家养个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木云毫不在意地朝沈靖婉笑嘻嘻道,见郁大夫收拾好了,把他也叫上了马车。
虽然郁大夫性格古怪,为人有些残忍,但昨日听来薛崇和木云的师父应是郁大夫的旧识,有木云在一旁郁大夫也不能再对薛崇做什么,加上他医术确实有几分本领,有他在,沈靖婉也放了心,和青竹回了她们的马车上。
一切准备妥当,青峰和另一个护卫驾着马车,其他人骑着马,护在马车四周往平京城出。
他们出门虽早,但沈靖婉一直顾忌薛崇胸口的伤,让马车走的很慢,途中还歇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薛崇虽觉得自己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并不碍事,但也不忍拂了她的意,一直到天色快黑了,他们一行人才进了平京城。
进了平京城也没有往学士府去,沈靖婉让马车一路到了侯府门口停下,薛崇扶在木云肩上下了马车,看着她道“让郁大夫跟你回府去给你娘看看”
沈靖婉站在马车旁摇摇头,“今日太晚,还是明日吧,你在路上颠簸一天,还是让他先给你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郁大夫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烦,“我说,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到底要去哪儿”
“你快回去休息,我明日来看你。”
沈靖婉柔声对薛崇说完,转身朝郁大夫道“郁大夫,我明日来请您去我们府中看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