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ler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手足无措,他抬起了腿,用膝盖顶在了reid的胸口,这个姿势老师教过我们,我简直没法想象这一刻reid有多痛,但是他还是没有松开手,又往我们这里靠近了一些。
他没有给我递来任何的一个眼神,但是我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我究竟要怎么样的配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示意lily和ura松开手,却并不急着站起来,我确实能够忍耐住腿上的伤朝前走几步,但是我走的速度不可能很快,这些时间足够让tyler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提高警觉了。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等reid把他推到我的攻击范围来,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这个计划说起来非常简单粗暴,也不需要什么心有灵犀的默契,但是真正实施起来非常困难,我怎么可能看着reid被打却无动于衷?!
我把双手搭在了lily和ura的肩膀上,盯着tyler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火了,我真是恨不得把他捅死!
人在得意的情绪中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从刚才起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tyler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推到我们这边来,他甚至连手上的那个触发器都不用了,直接用拳头砸在了reid的身上。
妈个蛋啊!!!这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但是憋不住也只能继续憋,这一次如果失败的话,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要死,接下来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偷袭的机会!
我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tyler终于被推到了我们的面前了,我用力地撑着lily和ura的肩膀站了起来,光是这个动作就让我冷汗直冒,腿上的伤简直让我有点无法站稳,但是reid都已经这样子了,不管说什么我都要把这个家伙给弄死!
ura拉住我,满脸担忧地轻声说:“不要去!aggie!”
他依旧背对着我们,这会儿好像是玩够了,左手又微微抬了起来,手里捏着那个触发器,这时间根本来不及让我回答ura了,甚至连缓缓挪过去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只能咬牙跑了过去。
伤腿用力的时候,我觉得眼前一黑,那种锥心的疼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个感受到,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很远,只是迈出了两步,我就够到了tyler。
我看见他的左手已经按在了那个触发器上,我甚至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朝着他的左手挥动了手臂——
“啊——!!”
他的左手手臂维持着按触发器的姿势,掉在了地上,tyler手臂的断口处平整利落,血液甚至还顿了一下才喷射出来。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当然已经顾不上reid了,reid精疲力尽地松开了他的腰,朝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棕色的头发有些被汗打湿了,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显然刚才受的伤不轻。
我身后的三位女士都尖叫起来,其中叫得最响的就是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店长了,她整个人看起来都要崩溃了,朝后躲了躲,一直缩到了墙角。
tyler用力地按住手臂的伤口,试图让血液流速减慢一些,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脸色苍白,神色平静,就好像刚才那声惨叫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aggie,你不应该这样的,为什么不好好地坐在角落看我表演呢?”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看向了reid,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得reid的脑袋上方出现了一团灰色的不停翻滚的阴云,颜色很浅,一转眼似乎又不见了,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tyler的左手已经被我砍掉了,他没有触发器了。
我盯着tyler看,他只是朝我微笑,我把我还沾着血的右手举在了胸前,威胁他:“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
他说话的时候,reid脑袋上的阴云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这哪是什么阴云!这就是一团爆炸物!只是被压缩了起来,所以看着像是阴云一样!
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只来得及叫一声:“reid!趴下!”
reid的反应很快,但是这一次的爆炸简直比前几次加起来还要厉害!我没能来得及在爆炸前扑在reid的身上为他挡掉爆炸,只能伸出双手试图把爆炸物拢在手里。
即使用了异能,我的双手还是被震得发麻,耳朵出现了耳鸣的症状,在爆炸后的那么几秒钟内我只能听见嗡嗡声,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然而即使我尽力了,还是没能把所有的爆炸都挡住,当我看见reid一动不动地脸朝下趴着的时候心脏忍不住一抽。
我一时间不敢去确认reid现在有没有事,还是lily把他翻了过来,reid紧紧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我转过身用力地揪住tyler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tyler由于失血过多,脸色非常苍白,但他还是面带着可恶的笑容:“如你所见rreid可能要死了。”
我知道作为一个fbi不能够殴打犯罪分子,这是我们上的第一课,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我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握紧拳头一拳打了上去,加了异能的拳头直接就把他半边脸打得变形了,他脸上的微笑也变成了疼痛的抽搐。
我看见他这个惨样,忍不住嘲讽起来:“你不是很嚣张嘛?!对着我爆破啊!对着我的脑袋来啊!”
他“呸”
了一声,吐出来的血沫中夹着几颗牙齿,嘴角抽动着,看起来还想要笑,我换了一边打,让他再也无法对我露出那种表情来。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够动手,但是这会儿我的怒火已经占据了我大脑的所有空间,打到后来我甚至有点回忆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最后我是被an架开的,他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好几下,嘴唇也在不停地翕动,我渐渐恢复意识之后才听见他说:“他已经死了!”
“谁?”
我盯着他看,伸手揪住了an的衣领,问,“谁死了?”
“unsub。”
an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安抚了我一下,“他已经死了,reid被神盾局的人带去治疗了,他会没事的说这不是什么大伤。”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渐渐回笼,刚才被我遗忘的伤口这会儿好像一下子疼了起来,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拆开我临时绑的布,伤口果然已经被我撕裂得不成样子了,然而尽管伤口很疼,我更想睡一觉,只来得及跟an说了一句:“我怀孕了,不要给我用药。”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了,我朝四周看了看,我旁边是几个我不认识的仪器,看起来非常高级,玻璃外面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这看起来不像是医院之类的,反而像是实验室。
我动了动腿,之前的枪伤好像被治疗过了,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比起在婚纱店里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肚子也不疼,看来我昏睡的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给我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