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更是挑起凝烟心头的委屈和对若谖的深仇大恨。
许夫人见她止了哭,想必情绪稳定下来,遂站起来要走:“烟儿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只要伯母得空了就来看你。”
凝烟慌忙起身,从后面喊住她道:“是不是因为烟儿那些错事惹老夫人恼恨,所以老夫人才把我的首饰全收走了?”
许夫人已走到门口,闻言停住脚步,侧着脸,沉吟良久,道:“老夫人向来不是小气的人,怎会跟个孩子计较?又岂会为那些过错收了赏给你的珠宝首饰?”
凝烟聪慧,忙擦了眼泪追问道:“那又是为何?”
许夫人笑笑,道:“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凝烟知她不肯说,也不强问,抱歉道:“伯母特特的跑来送了这许多金饰给烟儿,却连口茶水也没喝就要走,叫烟儿如何安心?”
许夫人转身淡淡一笑,道:“你并非心善之人,我这么做只是想要你放过谖儿罢了,一则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忍她被人无端陷害,二则——”
她意味深长上下打量了一遍凝烟:“你也斗不过她。”
话毕,留下凝烟杵在原地,款款而去。
凝烟站了会子,转身来到梳妆台前,看着满满一盒金饰,虽不及自己原有的百分之一多,但有总胜于无,心塞的症状减了不少。
她一件件拿起来看,嘴角擒着一个冷酷的笑:“就这点东西想要我罢手?许夫人,你梦没睡醒吧!我斗不过你那宝贝女儿?”
她冷笑了几声,眼里冒出凶戾的光,“就凭她今日推老娘入火坑,老娘也要拚此一生斗死她!”
又想起许夫人临走的话,明明意指自己的珠宝被没收另有原因,而香草似乎是知情的,她却不肯说。
恰香草奉了茶进来,见凝烟脸色难看,陪着笑解释道:“不是奴婢做事迟滞,等夫人走了才知进茶,实在是红梅姐姐守在门口不让进,大概是夫人有机密事要跟小姐说,怕奴婢们打扰吧”
说着,将茶递与凝烟。
凝烟接过茶来,防备的上下打量了香草一眼,问:“姐姐,你可还对我忠心?”
香草一愣,小姐怎么突然这么问,忙讪笑着道:“小姐这话说的,自奴婢服侍小姐那日起,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又怎么会不忠心于小姐?”
凝烟假笑道:“这就好,”
她抬起双眸,犀利地盯着琥珀,声音里含着几许冷酷:“我且问你,老夫人为何收走我的首饰?——你若说实话呢,我就相信你对我是忠心耿耿的,否则——”
她拉长声音似笑非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想什么?”
香草心一寒,自己对小姐这般掏心掏肺,竟惹小姐猜疑,怪道宝珠瑞珠都说小姐为人虚假,除了她自己她谁也不信!
当下说道:“不是奴婢不说,说出来只怕又是一场闹腾。”
凝烟道:“闹腾不闹腾是我的事,你尽管讲。”
香草只得把曾氏怀疑老夫人给凝烟假首饰若老夫人动怒的一段和盘说了出来,凝烟咬唇不语。
送走许夫人,程氏立刻赶到凝烟的闺房想问问凝烟夫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好处给凝烟?应该是后者,阖府上下谁不知夫人最是怜贫惜老的,她又怎忍心看着凝烟如此落魄!
家吉也尾随其后,想跟去看有没有什么捞头,几天没进赌场又没嫖,浑身难受的紧!
凝烟主仆二人见她母子两进来,立刻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