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笃坐在雅间内没动,候在室外的猢狲低头走进来:
“燕二小姐,已经带人走了,看方向是回宫了。”
说完,人就隐身躲在屋内一角,没出丁点儿的声响。
官笃细细回想了一番,右手食指忍不住的在桌面上点了点,很快他扬声喊道:
“彬四!”
门外候着的彬四听到声音,急忙闯进来,“王爷。”
官笃抬手指了指邑阳王府,“派人看好邑阳王府,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继子不适的言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彬四利索地转身,对于隐在一角的猢狲看都没看一眼。
下了这般大一个决定后,官笃才像是心落下了一块,喘出一口气,“咱们走。”
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亥时,可小王妃陈氏还未睡去,一直在前院花厅里等着他。
官笃一听到禀报,就十分不耐的皱了皱眉,这个陈氏是越的没有章程了。
这般晚了,不想着好生休息,竟是跑到前院来等他,还是在待客的花厅里,怎么,她这是以为自己是上门的客人了?
还是她自己是上门的客人了?
官笃心里窝着气,不想去看那个明显病的不轻的女人。
而此时的小王妃也心有难堪,“奶妈,你看看他,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是又看上哪个狐狸精了!”
陈妈妈千劝万劝的,可就是劝不住她,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再多的念头又有什么用?
大好的局面都被王妃自己给走死了!
但王妃现在这样又不能不管,只能暂时劝着,忍着,“王妃,小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哪有那些闲情逸致去找什么女人,您就放宽心,好好的跟小王爷说说话,这夫妻啊,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开的?”
陈氏皱了皱眉,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王爷在不断的疏远她。
尤其是在传出燕二即将要入府的消息后,更是再难看她一眼,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可她这般做的有错吗?
那燕琳嬛要是不想进府,宴会之后又何必搞出那么多事,还让王爷陪同出游?
连她都没有这个待遇,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凭什么?
难道不是她想攀高枝的那颗心吗?
她成全她,又有什么错,不都是为了让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怎么到最后就都成她的错了?
是,燕二现在是还没入府,可她现在跟不入府有什么区别?
王爷惦着,宫里捧着,就是老王妃也日日的盼着,那她这个王妃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陈氏心中有无数的怨,她想亲口问问那个男人,到底要怎么这么她,才肯低下头来看看她。
官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浑身充满怨念的女人,一身的白衣在夜里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着实有些渗人。
听到脚步声,陈氏抬头看过去,男人还是她临走时的模样,好似她出去的这几天他一点也不着急,她就像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有也罢,无也罢,总是没那么重要的。
陈氏好似突然就泄了气,什么也不想问了。
官笃望着她颓丧的眉眼,看了许久,久到他自己都不想出声了,这才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陈氏定了定神,看着他无力道:
“我听说继子的人选定了,就想着亲口恭喜一下小王爷,不知您这么晚才回来,是我的错,耽搁您休息时间了。”
又是这种自怨自艾的论调,官笃一点也不想听,“你是本王的王妃,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统管,你想做什么自是可以做什么。但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消息刚传出,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为好,可懂?”
陈氏枯寂的心,瞬时又冰冻了几分,这是有多瞧不起她啊!
还出言警告?
哈哈哈哈哈哈,她陈氏万芳到底是多有他厌恶?
恩爱夫妻竟是走到了这般田地。
陈氏不想再说话,行了一礼就带着人快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自打消息传出,邑阳王府就彻底的沉寂了,好似直接退出了继子的竞争,一心一意的神隐起来。
京都城内因着邑阳王府这神一般的操作,瞬间稳定了下来,官笃的行情瞬间高涨许多。
距离京都不过百里的一座大山里,池渊已经随行邑阳王驻扎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