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只想请陛下宽慈,容臣女问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臣女也好能够死而瞑目。”
皇后微微眯眼,不着痕迹地冷哼。
虽然不想再让白榆妖言惑众,可她也能够左右皇帝的决断。
果然大殿之内再度寂静了片刻之后,安和帝开口说:“你问。”
“臣女第一个问题是想请问,这几个婢女。”
“你们几个,确认都亲眼看到了我将凶器藏起来,然后带出了屋子吗?确定完全看清楚了?”
其中一个婢女飞速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而后咬牙道:“当然看清楚了!九皇子妃想要诬害千意姑姑,奴婢们虽然身贱,却不能装作不知!”
几个人义愤填膺地全部都抢
声回答自己确实看清楚了。
白榆又问了一遍:“你们当真确定看清楚了?塞进怀里的是宫宴之上的凶器,还是其他的簪子呀……或者是手帕之类的吗?”
几个婢女又频频点头,指天指地地说自己绝对看清了。
白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跪在白榆身侧不远的千意,也忍不住开口道:“皇子妃还是休要垂死挣扎,快说出那凶器到底在何处吧。”
大殿上方的皇后也开口说:“已经问完了,九皇子妃应该死心了吧?”
白榆看了皇后一眼,跪在地上对着皇帝又拱了拱手,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意思非常明显,这大殿之内是皇帝说了算。
皇帝让她问问题,皇帝都没有开口,皇后哪有开口资格?
果真皇帝微微蹙眉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收到皇帝略带责怪的眼神,心里顿时恼火不已,恨不得将大殿之中的九皇子妃乱棍打死。
这妖精实在太会蛊惑人心搅弄风云,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白榆则是将目光转到太子谢玉山那边。
开口问道:“我想请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当真看清了那凶器之上的铭文篆刻的乃是启南军的纹样?”
谢玉山嘴唇微动,看着白榆的眼神清透如水,也冷然如冰。
他和皇后想得一样,这个九皇子妃本事确实了得,若不能为他所用必定要除之。
白榆等着谢玉山的回应,碍于皇帝的承诺,不得不应:“是的。”
白榆点了点头,而后对着上方的安和帝说:“启禀陛下,臣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陛下能够让臣女解惑,臣女才好安心赴死,或者……交出什么莫须有的凶器和同伙。”
“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
皇后怒斥白榆。
白榆不理她,把她当空气。
只看着安和帝,像条忠诚的,只能看到安和帝一个神的信徒。
这一举动,显然很大程度地愉悦了安和帝。
所有君王全部都有这个毛病,那便是喜欢被人尊为唯一的神。
果然安和帝说道:“允。”
白榆说:“疑惑也比较好解,还要劳烦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配合一下。”
“实不相瞒,臣女当时确实是看着九殿下处理伤势,也亲眼看着太医把两个凶器都取了出来。”
“只是当时九皇子在危急之刻,臣女根本就无心去看那凶器到底有什么纹样,臣女不敢妄言,当时凶器之上血淋淋的,臣女连那凶器是什么形状都没有看清啊。”
“因此皇后娘娘让臣女来辨认凶器,一开始就是找错了人。只可惜刚才还未等臣女说明,这几位婢女就急不可待地将臣女拉去了偏殿。”
“陛下,臣女在偏殿也没有看到那凶器,只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千意姑姑说去取凶器,把臣女一个人扔在殿里。”
“之后又过了没有多久,有两个眼熟的婢女,就是之前伺候臣女和九殿下的婢女,跑来跟臣女
说,九殿下又发了癫症,在找臣女呢,要臣女赶快去看看。”
“陛下定然也知道,爱一个人,总是会关心则乱。”
“臣女想着那婢女能随便开启福安宫偏殿的门,自然是得到了皇后的授意,也来不及到正殿禀报一声,就急急地跟着那个婢女出去了。”
“一直到了门口,臣女被千意姑姑拦住了去路,这才发现自己貌似上了当。”
“大胆!”
皇后一拍桌子,指着白榆道,“满口妄言!你难不成是在指责本宫冤屈你不成!”
安和帝眉头紧锁,听到这里被这一波三折的事情也搅和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