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旱涝不均,百姓因旱饥困,饿殍枕藉,生计艰难。盼望圣上明察,怜悯黎民,即刻颁下救济,予以恩赐,以解百姓之困。。。
六皇子凝视着眼前的文字,字字泣血,令人揪心。他长叹一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却现杯中茶早已凉透。
一旁服侍的太监立刻换上了新茶,端送到案边,六皇子也只是浅浅呷了一口,便无心再饮。
六皇子忽而想起,那日与岑思卿的对话。于是,他将清秋阁内的几位辅政大臣请来,想与众人一起商讨共议。
“如今西北旱灾愈严重,民不聊生,诸位大人可有何良策,以助灾区百姓度过难关?”
六皇子坐于中央,态度诚恳地看着两侧的几位大臣,语气谦逊的问道。
在座的均为两朝老臣,却皆面面相觑,无人回答。
六皇子也明白,这些人定是不会轻易表明自己的想法的。在皇宫内、朝廷中,说错一个字,便有说错一个字的代价,也怪不得他们如此谨慎。
“既然几位大人还未有决策,本殿下倒是有一个想法。”
六皇子微笑着说道。
众人点头,皆翘以待。
“这粟税。。。”
六皇子说到此处,故意拖沓,没有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几位老臣立刻面露惊慌,连忙摇头摆手,劝诫道:“中书令有所不知,这粟税可是万万动不得的。”
“哦?这是为何?”
六皇子故意问道。
此问题一出,几位老臣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将条条法规一一说明,又引文借史,费尽心思地的劝告六皇子。其缘由,与六皇子说与岑思卿的话相差无几。这粟税碰不得,也不能碰。
“如此,那便只能从他处缩减支出,好补贴国库亏折,解灾民之难。”
六皇子似有妥协的说道。
见六皇子打消了减粟税的念头,几人颇感宽慰,都松了一口气。
“中书令所言甚是。”
其中一人捻着胡须,问道:“只是,不知中书令要从何入手?”
六皇子并未明言,只是低声吩咐身旁的太监取来了一本账簿。他将账簿摊开到其中一页,然后示意太监递给在座的大臣们传阅。
几位辅政大臣费了一番努力,借着天光、眯着眼睛,才终于看清了那白字黑字被血红的朱砂圈出的内容:凌渊河寻踪,3佰6拾3万两。
所有人都先是一惊,而后又唉声叹息,连连摇头,最后依旧皱眉不语。
“若是几位大人也同意,我觉得,应从此处入手。”
六皇子面对众人说道。
此时,大厅内寂然无声,众人欲言又止。
“各位大人不必担忧。”
六皇子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将此事就此作罢,只是将人手暂时稍作削减,待西北灾情有缓,即可恢复。”
几位大臣相顾失色,却又默契的交换了眼神。
“中书令决定便是,臣等谨遵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