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被拔出来,扔在了地上。疼,真疼,怪不得人们都说十指连心,原来是真的。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干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那表情一定痛苦至极,不然张诺的眉毛不会皱成一个疙瘩。
“再忍忍啊!”
张诺一边帮我抹着眼泪一边把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吮着。温温湿滑的感觉立马包裹了整个指尖,我一边忍着泪一边睁大了眼睛看着,却没想着抽手,太阳穴上有根筋,一直“突突”
地跳着。
“呸!”
他突出了嘴里的血,又把我带到水管那冲。一边冲还一边叨叨:“这钉子不知道有多脏,得把脏血都吸出来才行!”
我只是盯着哗哗的流水,看着它们一点点的把我指尖上的温度带走。
“好了!”
张诺帮我贴上创口贴,大功告成的样子。看着我依然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张诺捧起我的脸,帮我揩去眼角的泪:“还疼吗?”
我摇摇头,有些难为情。
“哎!”
他拍拍我的头:“看着挺精神的!怎么就这么笨呢!赶紧回家!别碰脏水啊!”
说着他又坐回桌子,开始埋头奋战。
我看了一眼他写题的侧脸,有些灰溜溜的带上门,一路上都是懊恼至极。我真的挺笨的,连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很久之后我才发现,他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我的“笨”
。
(四)那一年过的很快,日子单调而乏味。
张诺考上了重点中学,还是在实验班,每天和张承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
是的,张承回来了,同手同脚的两兄弟终于还是凑到了一起,虽然他们长得不像,可是他们本来就是血肉相融的,谁也插不进去。
张承不喜欢我,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像洛小迅。
我还记得春节时,我爸我妈带着洛小迅来外公家过年,我妈这都是为了我,我连暑假都不回家过,她想一家人一年总是要聚上一次的,不然怎么算是一家人,于是,在奶奶家过完三十,他们就会急忙赶过来。
洛小迅见到我还是躲,“你们俩相处的时间太少!”
我妈对此是这样解释的。可是不是这样的,他看见多美的时候就会像只小巴狗似的贴上去,还乐呵呵的。张诺第一次见到洛小迅的时候问我:“这谁家小孩?”
我弟弟,我用唇语告诉他,我亲弟弟。张诺只是撇撇嘴:“一点也不像!”
张诺每天放学路过外公家门口时都会按响车铃,“叮铃铃”
清脆的一串。不论我那时在干什么,只要一听见这铃响,都会放下,然后兴冲冲的奔到门口。
“嘿!小骞儿!接着!”
说着,张诺就会扔给我一包东西,是雪糕。那时外公家还没有冰箱,平房家庭也多半没有这东西,所以雪糕都是现吃现卖的。外公有时会笑眯眯的站在我的身后:“又买雪糕了!”
我也是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沁凉香甜,一直能漫到骨子里。
每当这个时候,张承总视斜眼看着我,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虽然只是攸的一下就过去了,可我就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不喜欢我。
可是相对的,洛小迅和张承都是诚实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也不遮遮掩掩,不像有些人,明明不喜欢我还要装出笑脸给我看,就像我奶奶,还有我爸。
最近我遇到了些麻烦,怎么说呢,就是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