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心里狠狠的抽紧,看着凌浩暗藏愠怒的脸庞,忽然周身疲惫,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筋骨一般,瞬间的无力,轻轻的摆了摆手:“我先回屋了!我太累了!”
“姓佟的!”
凌浩三两步的窜过去,一把把佟童抵在了墙上,眼睛炯炯的冒着火:“你是不是觉得地球就得天经地义的围着你转!我他妈的为了你一句话连吃饭的营生都不顾了!巴巴的在这等了你几个小时你连个屁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犯贱的!”
“凌浩!别这样!”
佟童努力的推拒着凌浩愈加用力的挤压,眉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酸涩,紧紧的抿了抿唇:“我就是这么自私,你是第一天知道么,再说你呢,你又好在哪了,你总是自作主又比我强多少?”
“什么?”
凌浩轻轻的挑起眉毛,那只手依然狠命的抵住佟童,另一只手撑在佟童的头侧紧紧的握拳:“我他妈的又怎么自作主张了!”
“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咱俩的事对你父母和盘托出,你不觉得你自作主张的可以么!”
佟童的凤眼忽然放出沉静冷冽的光,脆弱一旦被锁住,就牢牢的禁锢在身体里,不容外泄。
“操!”
凌浩狠狠的撤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拼命的揉搓着头发,轻轻的咬了咬唇,气苦的狠狠喘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妈和你说的吧!你得容我消停了再慢慢跟你解释不是!”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骗我!”
佟童摆手,看着凌浩铁青着脸无言以对,脱下身上的薄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算了!凌浩!我现在很累!我真的不想吵架,你让我好好歇歇行么!”
凌浩静静的在客厅里柔和的灯光下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长着一双凤目的男人,瞬间竟泛起一股陌生的恐惧感。轻轻的回身,凌浩走进客房,把门狠狠的摔死。
咸食听着那一声闷响,不由得抬起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佟童。佟童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蹲下身子抚了抚咸食的脊背:“别怕,好好吃饭!”
夜深沉,静谧无声。
月光顺着开启的门缝悄悄的溜进来,一双指节干净有力的手,顺着门扉轻轻的探进来。
凤目眯起,静静的窥伺着房里的一切,知道那人已经酣然入眠,一颗心轻轻的落下,却又溢满了不甘。
佟童惦着脚尖轻轻的走到凌浩的床边,看着那在月光下圆润饱满的额头和轻颤着的睫毛,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触碰到那高温的皮肤,忍不住的缩回来,这才知道,自己的指尖那么凉。
“别怪我!凌浩!别怪我自私!”
梦呓一般,佟童轻轻的俯下身子,在凌浩耳边一遍遍的催眠。重复千次,即使这个人没听见,自己也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门扉再次开启,又轻轻的关上,凌浩的呼吸依旧平稳,瞬间睁开的眼眸望着那愁苦的背影,却不见丝毫的浑浊。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
秦子钊看着面前佟童异常镇静的脸,不可置信的拧着眉头。
不是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可是当那字字句句从这个一向谨小慎微的人嘴里说出来,竟似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