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歇斯底里将我震惊在当场,我瞪着双眼,不明白他从何而来的愤怒。没给我任何的喘息时间,他狠狠的一口咬住了我的唇。
双手被他狠狠的攥住压在头顶,我惊慌失措,胡乱的挣动着双腿,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压制。陌生的疼痛几乎将我撕裂,他静静的伏在我身上不动,轻轻吻着我顺颊而流的眼泪。他说易轩,那不是欺负,是爱。
混乱迷离的夜晚,我始终在痛苦和畅快之间游离,觉得自己会就此毁灭。秦子钊温柔的呢喃似是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
很久之后,我曾尝试压抑着羞赧回想那晚的事,却发现一片空白,留在心底的只有当时挣扎的不甘。
自此,我有了身为受害者的挡箭牌,逃避成了理所当然。秦子钊却不肯放手,狡猾如他,也便多了条对我穷追不舍的理由:他是男人,要对我负责。
天气渐渐的转暖,我依旧狠着心冷着脸,对他形同陌路,只是偶尔会想起他短信里曾经问我的那句话:你逃避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我甚至因为这句话而迷茫过,这么抵触或是拒绝,究竟是因为悖德的爱情,还是因为年少的不堪记忆。
三月天,我和秦子钊也像这时的天气般,反复无常,捉摸不定。他有时会一刻不停的和我联系,即使没有回音。有时也会石沉大海般,销声匿迹。
后来我问他当时的想法,他只是嬉笑着一脸的流氓样:“欲擒故纵,三十六计里,我最喜欢这个!”
初春的夜晚,秦子钊褪下一身的魅惑,轻轻的将我的手包入掌心,问我冷不冷。那时我正独自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呆,大家去庆祝校庆演出的成功,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多余。
我刻意忽略了他攥住我指尖的那一刻,心尖上的颤抖,更不想究其原因。
秦子钊的车里很温暖,车载音响里一直播放着蓝调,慵懒的卷起一波波的睡意。他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
我将头扭向窗外,眼前随着音乐闪现着一幕幕与他之间的过往,忽然惊慌的发现,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并不仅仅是有人陪伴那么简单。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愿承认,也许,我早就动了心。说不上是被什么吸引,抑或是秦子钊本身就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不被吸引,才是真的荒谬。
佟童的离开,不仅让凌浩陷入了恐慌,更让我波动的心神忽然一下子成了死灰。我没有凌浩那么无所畏惧,佟童的不辞而别,让我对自己的退缩有了更深的认知和无奈的认同。
于是,在那次下车前,答应秦子钊会考虑的事情,也只能把最决绝也是最安全的答案丢给他。
他当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他什么都不怕。可看到我紧闭的双眼,他高高扬起了拳头,却没有落下。
也许是疲了累了,自从那次会面我问出了佟童的下落之后,秦子钊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本该如释重负的,心却偏偏像是被挖去一块般的空虚,很难受。
看着凌浩对爱情的积极争取勇往直前,我除了佩服,更羡慕他能有那样的勇气,我,办不到。
周慧的表白,算是一个契机,在我最低潮,想要找到感情寄托的时候,像是一块露出海面的礁石。
但是,也许是理智尚存,我并没答应周慧,确定关系。我说我们相处试试,只是朋友一样,如果可以,我们再继续。
ktv里的事,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别说是凌浩他们始料不及,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吓坏了。只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秦子钊抓住别人的手,其他的一切,便再也思考不了了。
凌浩那么愤怒的问我,知不知道周慧伤心难过成什么样。我除了震惊和后悔之外,大脑一片空白。我的本意并不是伤害。
我开始混乱,颠三倒四的说着当时的心情,说着想要和秦子钊同归于尽的疯狂,却在秦子钊抓住我的肩膀质问我敢不敢的时候,忽然感到恐惧。
屋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他始终双眼如炬的看着我,让我羞愧的无所遁形。我脸色灰白,落魄的像是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