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不禁提起心脏,屏住呼吸,攥紧拳头,直到陆濯终于面不改色地摘下耳机后,才略显紧张地问了一句:“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陆濯没有回答他,只是抬眸看向祝成,问:“这曲目你表演的?”
祝成:“啊?对!”
他觉得看陆濯这个反应,应该是感觉还不错,当即坚定答道:“这可是我精心编排表演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民乐合奏,陆神感觉如何!”
他觉得这次必能替他们序哥好好邀上一功。
陆濯果然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耳机线,说:“还不错。”
江序的眼神里的期待瞬时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然后陆濯就说:“这唢呐有种能把小区房价都给吹下来的气势,还有种马上就能共度完余生的悲壮,挺好,适合吃白席。”
江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演奏的这首曲子叫作《抬花轿》,和吃白席应当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
“陆濯!你太过分了!”
江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排练了两个星期的表演,到了陆濯这里居然获得了这么毒舌的评价。
而且这个表演本来还是为了陆濯。
想到自己每天牺牲了那么多时间,又是想创意,又是
编舞编曲,又是准备道具,又是各种买水买饮料买零食安抚那些啦啦队成员,最后还要被陆濯嫌弃,一种强烈的委屈和挫败顿时涌上心头。
他一把抢回手机,生气喊道:“不好听就不听,至于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而且这哪里不好听了,哪里像吹死人的曲子了,没有艺术天赋你就少说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没有艺术审美,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陆濯:“?”
这怎么又扯到他单身的事情上了?
“我是觉得祝成如果拿这个表演去表白,可能不合适。”
陆濯觉得江序可能误会了什么,忙低声解释。
江序听到这话却瞬间更气了:“什么叫不合适!抬花轿多多喜庆的一首歌,怎么就不合适了!”
眼看江序急得都要哭了。
陆濯觉得可能自己确实缺乏了一些艺术修养。
但为了祝成的终身幸福,他还是委婉措辞:“可能是演奏者的问题,听上去确实不是很适合表达喜爱。”
“你放屁!”
江序一下更炸毛了,“演奏者有什么问题!别人辛辛苦苦用心准备的,怎么就不适合表达喜爱了?而且最少人家起码敢表达喜爱,不像你,连表达都不敢表达,还一点艺术审美都没有,以后不准跟我说话了!臭东西!”
说完,江序就红着眼睛,抢过书包,转身快步走出了食堂,连给陆濯解释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陆濯有些不太明白这事儿最后怎么又落到了他不敢表达上。
他本能感觉事情还有蹊跷,转眸看向祝成。
祝成:“……”
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讲,陆濯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讲了,那就是出卖江序。
而出卖江序,就是得罪江序,得罪了江序,就是得罪了陆濯,所以后者的结果是前者的并集。
那么综上所述,他不能讲。
所以……
“那个,什么,就是,你说得对!都是演奏者的问题,我这就去去督促他们多练习!”
说着,祝成就迅速转身,跟着江序一起火速跑出了食堂。
剩下碰巧路过的徐一涛,在陆濯对面坐下,好奇问道:“咋了这是?”
陆濯收回视线,替江序收着饭盒,说:“我也不清楚。”
徐一涛倒也不意外:“吵架了?”
陆濯:“没。”
“没吵架,那江序最近老躲着你?”
徐一涛问得自然。
陆濯却抬起了头。
徐一涛又说:“当然,你们俩的关系确实轮不到我说这事儿,不过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自从上次裴泰的事情之后,江序就有点躲着你,所以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