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甄导你想使用框架式构图?”
李屏斌捧着剧本,扶了扶眼镜,“然后镜头下移,从窗户,晾晒的袜子,再到出现人物。”
“没错!”
甄杰诚点点头,“袜子是穿在脚上的,但这里的袜子却是出现在人头顶的。通过这样的镜头语言,来表示这是一群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社会底层。”
“袜子是有‘味道’的!”
“‘味道’这个词也将贯穿整部电影!寄生虫的味道,底层的味道!”
顿了顿,“我的想法是,在这个半地下室里,使用中长焦的焦段镜头。”
“利用中长焦的畸变,来压缩空间!”
“可以!很适合!”
李屏斌略作思考,“这样可以最大化展现拥堵感。不过。演员站位上会比较麻烦,需要补充构图。”
“否则在狭窄空间内,一旦站位配合稍有不当,就会造成画面不美观,不简洁!”
李屏斌的举一反三令甄杰诚不由的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前世荣誉等身的摄影师,果然名不虚传!
“说的没错,李老师!”
“除了中长焦的焦段镜头外,还有仰拍镜头。有纵深感设计的仰拍镜头!”
“当然,使用平拍也可以,但需要调整角度,最后落幅到准确位置。”
“但这样太繁琐了!李老师你觉得呢?”
闻言,李屏斌先是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甄杰诚画的半地下室简图。
然后闭上眼,根据剧本内容在脑海里构建画面。
皱眉,思考,终于睁开眼,“不光是繁琐的问题!平拍的话,摄影机的运动轨迹会很明显,没有线性般的平滑。”
“你的想法是对的,仰拍更合适!”
房鸣坐在原地,双目失神。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在干嘛?
为什么我脑袋里全是问号?他也曾试图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可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选择躺平,选择不再被折磨。
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连起来完全是天书。
耳畔,甄杰诚和李屏斌时而各执己见激烈讨论,时而一人陈述一人倾听,时而心有灵犀兴高采烈。
热闹是别人的,房鸣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自己多余。
一开始,房鸣还抱着参演这部《寄生虫》的念头。
可如今,房鸣压根儿就不再考虑。
听听,连最简单的站位都如此考究!都如此具备难度!
这踏马是我这个档次的演员能碰瓷的项目?
算了!还是别给杰诚哥添麻烦了!
杰诚哥说的对:有爹不用,要爹何用?
父亲的资源那么多,用不完,根本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