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却别扭起来,七年没见,她自然是想念他的,可乍一见,却又是熟悉又是陌生,有种恍惚的不真切感。
叶承源见孟氏不肯过来,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叹道:“也罢,千山万水我也过来了,不差这几步路。”
他说着话,揽住了孟氏的肩膀,低声道:“阿锦,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都想你了,想你又见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光想我了,就没想别人?”
孟氏睨了他一眼,一别七年,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添人?男人除了妻子,自然是可以纳几个妾室的,这是世情,更何况他孤身在外,找个女人照顾自己更是常理,话虽如此,一想到他有了别的女人,孟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好过。
“自然也想别人。”
叶承源觑着她的脸色,“想咱们的儿子来着。”
孟氏恨得在他身上用力掐了一下,“我是说你有没有想别的女子!”
她就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告诉自己,反而和自己绕弯子!
“哎呦哎呦,我说我说!”
叶承源做出一副坦诚的样子,“我也想别的女子来着。”
他说完,停了一下,看看孟氏发白的脸,微微一笑,“这个别的女子啊,就是咱们的宝贝女儿,我天天想你、想儿子、想女儿,光是想你们三个,就把我的心沾满了,哪里还有别人的位置。”
他倒不是故意逗孟氏发急,而是离开七年,他没有了以前的自信,不知道妻子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看孟氏猛吃干醋,他的心里才安稳了。“阿锦,放心,我只有你,以前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没了一大家子人,儿子女儿也很识相地走了,叶承源终于可以和久别重逢的妻子说会儿话了。
“阿锦。”
叶承源紧紧抱着孟氏,七年来,他常常梦到自己这样抱着她,醒来却是一场空,美梦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孤单,现在,她终于踏踏实实地在自己怀里了,柔软的、馨香的,“对不起,我离开得太久,让你受苦了。”
孟氏的眼睛湿了,她的头靠在叶承源的肩膀上,胳膊悄悄地环上他的腰,“源郎,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坠崖的?”
老天有眼,他又回来了。
叶承源略略回忆了一下,“当年我从邻县回来,经过浮翠山的时候,被一群人给拦住了,他们也不劫财,上来就是要人性命,我带的人不多,两个侍卫、长随、车夫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就这样从山崖掉下去了,幸好下面是江水,我又活着回来了。”
“一群贼人?难道——”
孟氏有些怀疑,不会和劫杀砺哥儿的是同一批人吧?
叶承源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些人是叶承浤请来的,我非常确信。回府前,我见了豫王,他跟我说了砺哥儿被刺杀的事,应该就是同一批人了。”
“那肯定就是叶承浤下的手了!”
孟氏愤恨地说道:“那些贼人手里还有当年砺哥儿送给你的玉佩,还在刑部供出了叶承浤是指使人,可惜,正式审理前,这些贼人竟然全部被灭口了,叶承浤也安然无恙地从刑部逃脱了。”
“那玉佩是打杀时我不小心掉落的。”
叶承源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慢慢揉捏着,“阿锦别气,如今我总算是回来了。对了,今天老太太摔跤,是不是你做的?”
孟氏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该不该告诉他,他能接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吗?要是不说,就要隐瞒一辈子,她一点儿也不希望两人之间存在不和谐的砂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