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乌雅氏没把她的恩情放心上?,根本?也?不用?这样粉身碎骨报答。
当下握紧乌雅氏湿漉漉的手,谆谆道:“什?么?扯平不扯平的,咱们姊妹不必说这些话,你且记着,往后有何难处,我若能?帮你,必会?帮上?一把。”
就算功过相抵,到底两人付出的代价不一样,玥容并未因那只波斯猫而受伤,乌雅氏却是实打实地早产了,差点一命呜呼。
玥容心里不无歉疚。
乌雅氏挤出个笑,“蒙姐姐眷顾,妹妹感激不尽。”
玥容不惯于肉麻客套,只简单唠了些家常,便拣重点问她,“昨儿你是不是自己摔下去的?”
乌雅氏道:“姐姐也?怀疑她了是不是?”
玥容义愤填膺,“我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
虽说皇宫里争风吃醋乃寻常事,可多少也?该有个限度,尤其不该伤害稚子——连佟贵妃这样恋爱脑的,顶多只是嫉妒旁人有孕,却从没想过打胎,别?的不提,就算成功了,你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么??
僖常在却好似完全没脑子。
乌雅氏轻声道:“宫里的日子过久了,不是谁都?能?保持清醒的。赫舍里氏从前?得意,却因姐姐而屡见落魄,她自然深恨姐姐,不以皇嗣为念。”
是了,玥容忘了世上?还有激情犯罪这回事,“这么?说,当时你是看见她了?”
乌雅氏点头,“千真万确。”
继而将当日经过一一道来,虽然天?色昏暗看不太清,她却还记得僖常在那双阴测测的眼睛,着实瘆人。
有乌雅氏的口供,再?加上?那枚指甲盖大的珍珠为证物,玥容心里便有了底,她拍拍乌雅氏手背,“你放心,此?事我定?让陛下给你个交代。”
说完便心急火燎地找老康告状去了——得趁着老康最怜惜乌雅氏的时候乘胜追击,不然等僖常在缓过劲来,这事恐再?有变故。
她可不愿留下个定?时炸弹,危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侍女汀兰端着热腾腾的鸡汤进来,“贵人此?刻虽没胃口,还是将就用?些罢。”
说完舀起一勺,轻轻吹凉了递到乌雅氏唇边。
乌雅氏细细饮下,嫌烫又?皱起了眉,沉声道:“贵妃那边如何?”
汀兰笑道:“贵妃娘娘高兴着呢,能?抢在安嫔头里生下孩子,又?是个男胎,这下怎么?着都?不会?屈居人后了。”
是啊,哪怕没有僖常在这出,让她早产本?就是贵妃的打算——佟贵妃生怕安嫔先诞下皇子,势必得夺去万岁爷全部的重视,那这胎无论是男是女,都?将落得湮没无闻的下场。
故而早早就让太医院那头做了准备,准备给她喂下催产的汤药,好稳稳地压安嫔一头。
至于母体会?否受损,却不在她考虑之内。
既然横竖都?是早产,她为何不能?赌一把?经此?一事,安嫔对她冰释前?嫌,万岁爷也?会?倍添信任,至于贵妃……她以为有了四阿哥就能?稳坐钓鱼台了,却不知?万岁爷对她的考察才刚刚开始。
乌雅氏望着襁褓中稚弱的身躯,她对不住这个孩子,身为额娘,她本?应遵从母性的天?职,可她却以此?为砝码,换取自己在宫中立足之路——当时她本?可以躲过的,但,理性却使她成全了赫舍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