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听到小观在身旁的耳语,满脸惊讶且不可置信地望向夫婿。
是什么让晏子渊改变主意,突然想要今夜去她房里?
震惊是震惊,这倒是宝嫣期望的事。
当然她也很不好意思,甚至为此心生一丝紧张,在宾客们散尽,晏子渊送客去了以后。
堂屋内就只剩整理乐器的乐师。
她并没有注意到那扇铺满褐色绢布,画满花鸟云山的屏风后还坐着一道迟迟没有动弹安静而沉默的身影。
在没什么人,声音也不嘈杂的情况下,宝嫣和婢女小声交谈的话语,还是清晰地灌入他的耳朵里。
宝嫣想到今夜有可能发生的事,神态忸怩,面颊上有一坨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去的艳丽红雾。
宝嫣:“夫君要来我房中,该做些什么准备呢。”
小观:“女郎可以和郎主喝合卺酒了。”
“对,酒,酒一定要备。”
宝嫣灿然一笑,下一刻又收敛起来,咬住嫣红的唇。
似哼非哼,小声问:“那,那是不是新婚那夜穿的小衫、抹胸,也可以从箱子里拿出来?夫君……”
“夫君还没看过呢。”
沉默的人影终于朝她看过来,陆道莲挑起眉眼,定定地盯着一无所觉的宝嫣。
她并没有那么矜持端庄。
她怎敢讲出这种话?
不知羞。
宝嫣不知道有人这么想她。
虽然她表现得比旁人都要早熟懂事些,可实际上,她不过才区区十六岁的女郎。
女郎爱美,期望得到旁人欣赏的习惯想法她也有,而且自小罗氏就十分娇宠她,除了没有养出一身恶习,宝嫣各方面还是很娇气的。
光和小观讨论的还不过,她打算回去,找更有经验的乳母松氏商讨了。
大概是动静大了些,郎主今夜要去夫人房里的小道消息如春日的蒲公英,漂浮四散。
天还未黑,后宅便热闹起来。
书房。送走客卿后。
为了应付今晚说出口的决定。
也是为了让自己实践一下,那方面还能不能用,晏子渊特意请来了一个人。
对方姓贝,贝西木。是下属近来为他特意寻到的新大夫。
这人有些医术在身上,他前段日子,吃了对方开的药,施了针,全身上下的血液就好似有了目标,朝他那个地方流淌。
他隐隐有了些许感觉,只是那处没有立起来的动静罢了。
大概觉得看到了希望,今夜,想要借着去新妇房里的机会,晏子渊想要再次试一试,刺激刺激一番自己。
他打算向人讨一些,不入俗的药物,尤其能催发人的兴致的那种。
当然晏子渊是打算自己吃的。
看这药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哪怕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也好。
直到今日,晏子渊还没有生出其他骇人的想法,他只是将所有期望,寄托在自己和大夫身上。
“你应当知道我叫你来为了什么事吧?”
他看向背着药箱,人到中年,说是大夫,其实更像一个道人打扮的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