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这只猫儿该叫什?么?可要给它取个名儿?”
在看通体雪白的狸奴时,宝嫣心中并没有泛起丝毫涟漪,但这等天生博人宠爱的小兽,还是很可爱的。
就像她?再次听见那两兄弟背后谈论她?,她?还是没想将?这等宠物扔掉,或是还回去。
也?许还是有考虑过这么做的,但会显得她?太刻意了。
就仿佛十分?在意那个人的话一样,宝嫣有了上回的经验,学会了改正?,有了进步,没有将?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免得松氏和小观又?为其担心,宝嫣披着薄衫,手里攥着写给家里的家书一角,等待墨干。
一边轻吹,一边瞥着在小观手里不大安分?的猫儿,想了想:“就叫不思。”
“不思?”
不思不想,不忆不念,小观迟疑地?问:“会不会,太严重了?”
听着颇有决绝的味道,婢女?不敢细问,又?怕惹了宝嫣伤怀。
“好像是太正?经了。”
宝嫣思索了片刻,改口道:“那还是改叫猫儿吧,不取名儿了。”
她?秀眉微微蹙,一句不经意的话,态度却很认真。
宝嫣挥挥手:“你带它先出去玩会儿,我还有事?要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观携着猫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猫儿吃鱼,小观带它忙里偷闲,在园子附近的小池塘里捉鱼,一道乌云般的阴影笼罩过来。
她?吓了一跳,朝上看去,刚要叫人,就被堵住了嘴。
宝嫣等人走后,像是终于撑不住了,独自趴在案头伤神,耳边不断回想那天陆道莲刻薄寡情的话。
“与我何干”
仿佛住在了她?脑子里。
没一个好东西,这便?是郎子吗,什?么冷心冷肺之人。
亏她?还觉着,兄长走后,他能给自己送猫,是为了借机看望自己,原来还是她?一厢情愿了。
宝嫣重新抬起身,低头打?量自己纤细如昔,没有一丝变化的腰腹,当?下决定只要立即怀上,她?便?与这等不可高攀之人撇清干系。
井水不犯河水。
“来人。”
宝嫣不再陷入自怨自艾中,她?怀疑自己这么久了,没有显怀的迹象,是不是自身体虚。
于是准备喊人去请大夫过来,为她?把把脉,开些方子,尽早养好身体。
可是小观不知带着猫儿跑哪去了,她?喊了好几遍,人都不见。
直到她?起身亲自去找时,她?背后的窗被人敲响了,然后在没看到任何一道人影的情况下,一块绑着东西的石头落在了她?的桌案上。
打?开一看,一行陌生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你的婢女?和猫儿在我手上,想要拿你自个儿来赎。
有道是见字如面,字如其人。
虽无落款,宝嫣还是顷刻间猜出这么霸道写这一行字的人是谁。
他又?来招她?了。
还拿身边亲近的婢女?来威胁她?。
白日青天下,对?着窗,宝嫣娇嫩白皙的面庞一阵白一阵红。
她?不想去,小观又?在他手上。
她?去了,又?不想受制于人,再让自己没脸没皮地?受委屈。
左思右想,目光放在了柜子,一道松氏平日干活,遗漏在那的某物的影子上。
烧雪园冷寂,风景却出奇地?好。
可眼下,望着座椅上,扶着猫儿皮毛与家主肖似的高冷僧人,小观浑身如结了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