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大驚失色,失聲反駁:「父親,女兒沒有。」
江延庭沉默著,他越是不說話,就越讓江清梨焦灼,心砰砰砰跳得厲害,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還從未受過如此冷落。
上朝在即,江延庭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警告地看了眼江清梨:「事關皇恩,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徒留江清梨長長出了口氣,依舊淚眼婆娑。
江檸歌看得身心舒暢,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一夜沒睡,她要好好補補覺了,等睡醒再做碗熱騰騰的西紅柿湯麵,就兩個字:舒坦。
誰知,還沒睡醒,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冬雪激動道:「小姐,老爺下朝了,說要賞你!」
第4章
江檸歌迷迷瞪瞪爬起來,實在太困,又「砰」地一聲倒回去,拉著被角蓋過腦袋,繼續呼呼大睡。
冬雪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她還以為小姐眼中老爺的認可最重要呢,沒想到是睡覺最重要。
以前二小姐總是睡不安穩,經常驚厥而醒,擔心老爺和夫人突如其來的責罰,這一覺倒是睡得安穩,不如讓她多睡會吧。
冬雪把江檸歌手中攥著的被子揪出來,輕輕給她蓋好,又躡手躡腳退出房門。
一直睡到傍晚,江檸歌才從被窩裡鑽出來,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門,打著哈欠問:「父親說要賞我什麼?」
冬雪正揮著掃帚掃院落,聞言轉頭笑道:「小姐你醒啦?老爺下朝就樂呵呵的,說要賞你東西,還著人來咱院中請,我說小姐你還睡著,他們就先走了。」
「這麼好打發?」江檸歌反倒有一絲懷疑。
冬雪狡黠一笑:「是我據理力爭,說小姐為了做點心一晚上都沒睡覺,那點心老爺吃了都說好,誰敢耽誤小姐睡覺老爺肯定不會放過他。」
江檸歌「噗嗤」笑出聲,這丫頭長嘴了,學會添油加醋地唬人了。
冬雪被笑得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那會兒哪來那麼大勇氣,就是不想讓人打攪小姐休息,仿佛經理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後,她的膽子變得大了些。
或者說是二小姐的膽子變大了,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誰都不害怕,可能就是主子給的勇氣,都說有其主必有其仆嘛!
「小姐要去趟前院嘛?」
「去。」江檸歌乾脆利落道,「有獎勵為什麼不去領?」
冬雪憂心忡忡道:「可大小姐肯定也在……」
江檸歌心說江清梨你綠茶段位不行啊,連個末等丫鬟都看出來你欺負人了。
嘴上卻故意逗冬雪:「大小姐怎麼了,大小姐不是京城才女,最是知書達禮不過嗎?」
冬雪瞬間睜大眼睛:「小姐,你怎麼這麼單純?」
說著,還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導起來:「以前奴婢也覺得大小姐挺知書達禮一人,自從我來伺候小姐你,才慢慢發現大小姐一點都不善良,處處針對你,還挑唆老爺夫人懲罰你,就說昨個那兩碟酥,不就是夏蟬故意送到後廚的嗎?」
江檸歌聽得樂不可支,這小丫鬟還挺聰明嘛,知道明辨是非,比江家的當家主母還眼明心亮。
「別掃地了,跟我去前院領賞去。」
她這間院子雖然簡陋,面積卻很大,只有冬雪一個丫鬟打理,可不是連掃院落的粗活都得親自幹了。
不過院子大有大的好處,她打算在院中收拾出間屋子做廚房,再辟出一間東屋做儲藏間,務必拾掇得比江家後廚還高級體面。
「去!」冬雪連忙跟上。
去前院的路江檸歌比較熟悉了,昨晚去時天黑沒看清,這會兒看得就比較清楚了:她的院子在整個宅院的東北角,面積大但也最殘破,算是整個江家最差的主人房。
西南方位的桃姝院是江清梨的住所,屋後有一大片桃樹,一到春天桃花盛開,整個院子都成了煙粉花海,樹下落英繽紛,實在美輪美奐,聽說是潘氏特意為江清梨尋來的桃樹,可見對這個養女有多上心。
東南相對而立的修竹院住的是江家嫡長子江景書,江景書前年中科舉人,正在準備明年的會試,整日在院中讀書,不怎麼來前院。
不過江檸歌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原身只見過江景書兩次,一次是剛到江家時,面見完父親母親和祖父,江景書特別跑來告知,不管清梨是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江家都會厚待她,也永遠會是他的親妹妹。
再有就是剛來時,江延庭對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還抱有愧疚之心,正好當時也沒有翻出來的院子,便特意把她安排在前院的廂房裡住,離潘氏的住所只有幾步之遙,想著能讓多年不見的母女培養感情,順便把東北角那座院子翻修出來,之後再讓江檸歌挪過去。
誰知江清梨日日哭泣,裝可憐、裝病,一到潘氏和江延庭面前就泣不成聲說自己占了二妹妹的位置,要不是捨不得父親母親,就應該搬出江家,去佛堂贖去自己的罪孽,一生在佛堂為江家全家祈福。
還跑到翻修的院子裡去,美其名曰為二妹妹當監工,殊不知只是為了把手弄傷,再去江景書院中哭泣。
江景書哪裡知道外面的事,就當是剛來的江檸歌處處欺負江清梨,一氣之下跑到江延庭面前,請他為江清梨做主,別再處處嬌慣江檸歌。
江延庭和江景書一樣,對內宅之事知之甚少,旁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思自己確實不該太寵江檸歌而冷落了江清梨,畢竟清梨才是一直養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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